左楚白洗了个战斗澡，在心中骂了几句饶如卿也不知道让一让他之后，有些疲惫地来到了慕云深的书房。

他恭敬地敲了敲门。

房内传来慕云深同样带着疲惫的声音：“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发现坐在书桌旁的慕云深以手扶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似乎不太好。面前的书桌上，书都好端端地放在原位，笔墨纸张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左楚白本就忐忑，看见慕云深的心情如此糟糕，心中便更加七上八下得厉害。

但他依旧硬着头皮开始报告：“世子，属下已经问过四娘子您吩咐的问题了。”

慕云深没有抬头看他，依旧保持着那扶额的姿势，手肘支着一边的座椅扶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左楚白分辨不出这声应答中的复杂意味，只好继续往下说：“四娘子的意思是说……她不太愿意。”

慕云深疲惫地闭上了眼。

左楚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心想着自己若是述出缘由还可能缓和一下慕云深的情绪，也可能给二人的关系带来新的转机，便赶忙接上自己的话头道：“四娘子说……”

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慕云深果断地打断了：“不用说了，下去吧。”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这是一个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之后应当有的表现吗？竟然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左楚白虽心中存疑，却也没有违逆慕云深的意思，安静地退出了书房，关上了门。

他在春日温柔的夜风中思考了一会，最终总结出了两个可能性：一是，他对饶如卿喜欢的程度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深；二是，他早已经知道了饶如卿在湖心亭中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凭借着左楚白这种有经验的“恋爱大师”的观察，他否决了自己提出的第一种可能性。那么——

果然今日与饶如卿的对话被慕云深听得一清二楚吗？！他的武功已经高到连饶如卿都察觉不到他在附近了吗？！

想到今日与饶如卿在湖面上的比试，左楚白不由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