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饶如卿猛地站了起来:“等等!报仇……”她转向慕云深,“我们当初设计虞源的时候,说他通敌是哪边的敌人?”
慕云深凝眉想了想:“北狄。”
“糟了!”她正要冲出书房,却看见萧锐跟在左楚白身后,冒着雪急匆匆地走过来。
饶如卿疾步出门将两人迎进屋中,慕云深也已经准备好椅子与茶水。萧锐来得急,坐下后也没顾得上喝上一口茶,便急匆匆道:“给赵贵妃的消息已经递出去了……”
饶如卿却比他更急,甚至第一次十分不敬地打断了他的话:“师父,您是否能直接联系现在的北境守将赵勤桥?”
萧锐被饶如卿这么急匆匆地打断,也是一愣:“赵勤桥?联系他做什么?”
“赶紧让他多关注一下近期军中情况,尤其注意一下是否有人通敌!北狄的异动也一定要留心!”
书房内另外三人听到饶如卿这番话,皆是一惊。
“你的意思是,虞皓会选择通敌?为什么?”慕云深精致的双眉也慢慢地蹙起,这人皱眉的时候也像是一幅山水画。
饶如卿叹了口气,有些脱力地坐回椅子上:“我们都算错了一件事。原本我与师父总觉得虞皓有些地方不对劲,而今日我终于明白了。他对虞源的感情并不仅仅局限于亲密的兄弟之情,而应当是……”她没继续往下说,但身旁的几个人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慕云深与萧锐这两个古代土著不用说了,左楚白听见这话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怎,怎么这么说?他们俩可是亲兄弟啊!”
“是啊,正因为是亲兄弟。本来在古……这个时代,断袖之癖已经是礼法不容,更何况这种感情出现在皇室的亲兄弟之间,就更为禁忌。在这种状况之下,虞皓只能忍耐只能伪装,而这种不伦的感情在心中发酵得越久,越容易扭曲。”
饶如卿看向自己的右手,东宫那份密报已经因为情绪激动被攥得皱皱巴巴,她又叹了口气,松开手将纸抻平,食指屈起叩着它道:“虞源死在东宫那日,虞皓抱着他的尸首坐了整整四个时辰,期间……吻了他。”
话音刚落,她便发现房内三个男人的表情各异,但都是十分古怪。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左楚白一眼,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了,都通网多少年了,这种桥段怎么也不敢想象呢?
她敲敲眉心,十分头疼地继续道:“明白了?甚至,一般的爱都不会深刻到可以去……的程度。再结合一下虞皓这些年表面的木讷寡言,还不是因为背负着秘密,少说少错?从他真的能下狠手去屠了献王府就能看出,他已经扭曲得会连出狠招了。”
听到这里,萧锐也有些头疼地长叹了一声。随即想到饶如卿关于北境驻军的一番话,抬眸问道:“那你又是如何觉得他会如同我们给虞源设计的罪名一般行事?”
饶如卿想了想道:“直觉。总之,对于这个疯子,不能掉以轻心。我们本就已经失了大半的主动,此时更是应该做好充足的准备,才不会彻底地失了先机。”
昏暗的魏王府密室里,被五花大绑、衣衫不整、又堵住嘴的虞献正狼狈不堪地靠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