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场景，我似乎在哪里看见过或者听说过。”查尔斯眉头紧锁，“你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你这种感觉我也经常有，”林奇没当回事，“总觉得有些事在以前发生过。嗯，好像叫既视感，虽说很神秘，但其实是有科学解释的。比如说有人认为这是时光倒流或者平行宇宙发生的事，还有人说这是以前做过的梦，只不过忘记罢了”

老人斜斜看了过来，仿佛在说你话怎么这么多。林奇被他眼中的怒气所吓，登时闭了嘴。

“我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这种感觉很熟悉就是了。”老人说完就再不开口，纹丝不动地坐在桌旁。

“呃我其实也没有很想知道。”林奇生怕老人当场坐化升仙，赶紧说道。

“算了，让我慢慢想吧。别的先放下不说。我现在唯一比较担心的就是那个小姑娘的状况。希望她是去找御四家的船而不是独自跑去无底海渊冒险吧。”

“我也希望如此”

“与其直接去无底海渊，不如你们先去那三条船碰碰运气，”老人建议，“万一是我误会，其实她就是想去加入大型船只，通过这种方式上去影之野呢。”

“这个”林奇心想就我们跟御三家的关系，根本不敢接近人家半海里内，哪敢去看米兰是不是在别人船上！

“怎么了？”老人见他吞吞吐吐，便问道。

“这说来话就长了”林奇便把他们跟三家的恩怨大概向他描述了一番，老人听完半天没出声，一动不动，林奇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没想到居然出现了骷髅亡灵。”最后他说。

“这句话我倒是听过好多人说了。”林奇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太久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远古暗黑魔物而已。传说是冤死的恶魔尸化而成，因而尤为凶煞。我还有伊万梅格曾经遇到过一次，还在身上留下了伤。”

说着老人将衣衫下摆撩起，林奇凑近了一看，只见他皱巴巴如枯树的皮肤上，一道浅色的伤口横于其上，即便是过了数千年看起来也相当狰狞。同时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老人左手手掌内也有一道狰狞的伤痕，想必又是哪一场恶战留下来的，顿时对这位历经风霜，见过各式场面的夜之魔女号老副手肃然起敬。

“您居然活下来了？”林奇觉得不可思议。他在近距离看过骷髅亡灵杀人的过程。被它们碰到的人几乎无一逃脱生天。

“这多亏了伊万，”老人放下衣摆，“如果不是他拼死救下了我，我早就成了骷髅手下的亡魂。”

“这样”

“也因为他这样的重情重义，为了同伴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我们才心甘情愿追随他一辈子。可惜啊”

老人又似是忆起往昔的峥嵘岁月。

林奇默默剥着核桃。剥好的部分已经在桌子上堆成了一个小丘。

老人看了一眼，说：“行了就这样，你走吧。”

“哦。”林奇剥好最后一个，放下手中的钳子，拍掉手上的细屑。走到门口时，他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问了一句，“您在这世上还有认识的人吗？”

老人想了想：“没有了。”

“这样。”林奇推开门，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他又朝里面看了眼。老人端着酒杯，脸隐藏在阴影当中，看不见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话语就这么先于大脑思考脱口而出了。

“对了，”林奇忽然想起，“您之前说你跟那个月鹿族的驭龙者很熟？”

“怎么？”

“那您一定见过龙咯？”

“见过。”

林奇兴奋：“我们捡了个龙蛋，您可以帮忙鉴定一下吗？”

“龙蛋？”老人这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