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因着细节问题,前文已改过,有一定的改动幅度,可以重新翻看一下。
存稿不多,删删改改一直不太满意。更新时间暂时没办法固定。尽量日更。 “姑娘,不坐马车么?”
“坐马车做甚,这般好的天气,走一走罢。”
林音今日当真只是想去芸苜居做个衣服。芸苜居是上京城中最好的衣裳铺子,每匹缎料,只做一身衣裳,卖一位贵人。
先前,林音只爱月白色的素锦,叶榛总是嘲她古井无波,问什么都是甚好,不像个姑娘家。
她倒是不以为然,丁点儿不爱那些花里胡哨的绫罗绸缎,叶榛先前为她重金置办了许多,如今都堆起了灰,前些日子喊半夏翻找出来,才发现衣衫都短了,着实有些可惜。
再顺便悄悄买几身男装,去寻岚青总方便些。
她刚出去侯府大门,便碰上了一辆马车。
半夏推推她,“姑娘,是英国公府的马车,许是司大姑娘又来寻你了。”
林音怔了许久。
英国公府的大姑娘司鸾儿……是她的手帕交,不同与寻常娇弱的女儿家,自幼便喜爱舞刀弄剑,儿时,格外爱来寻她玩,再找父亲教个一招半式。
那时,上京城的官家贵妇都看不上威远侯府的主母叶榛,父亲虽为母亲挣了诰命,但盐商之女的身份说出去着实不太好听。
从个妾倒还罢了,偏是侯府主母。多年无所出,竟连个嫡子都没有。
于是叶榛善妒狠辣的名声便一传十十传百,后来圣上分了将军府,他们同叔父家分府别住,叔父婶婶极不情愿让他们这棵摇钱树走掉,便将父亲母亲的名声搞臭了,来侯府走动的人便更少了,雅集诗会哪怕是些红白喜事的帖子都轻易不会下到侯府里来。
只剩了英国公府还愿同他们走动,因着英国公与父亲关系颇好,英国公夫人又为人爽快,时不时便邀她们母女小叙。
好在后来父亲得圣上重用,她又亭亭长成,官中女眷瞧上了威远侯府的钱财,这才又开始同他们家走动。
林音自幼便与司鸾儿交好,她嫁于沈策后,司鸾儿便也嫁了翰林学士薛家的公子。那位薛家的公子无心朝堂,司鸾儿便同他一道离了上京。
后来朝堂动荡,圣上痴迷道法,愈发忌惮朝中武将,父亲被构陷,英国公多番求情,被圣上厌弃,父亲骤然离世后,英国公便也交了兵权,携着妻子告老还乡了。
再后来她便病了,不愿见人,再未听过英国公一家的消息,也再未见过司鸾儿,依稀听半夏说起,说薛家少爷待她极好。
林音忆起前世不由眼眶一酸,司鸾儿下了马车便瞧见好友在抹眼泪,撩撩袖子走过来,“谁欺负你了?”
圣上如此忌惮武将,除了沈策寻来那位道士的谗言佞语外,主要还是由着一桩大事。
次年夏日,会有匈奴来犯,圣上策武安侯苏立为主帅,秦王沈漠为副帅,领兵出征。大军还未达匈奴边境,朝中却传出武安侯连同秦王通敌叛国,书信在手,证据凿凿,两员大将在前往边境的途中被当场擒拿,就地正法。
父亲、英国公和宣威将军岚景因着替武安侯和秦王求情,被圣上责罚并下狱警示,朝中一时没有可用的将领,致使匈奴气焰嚣张,连夺四城,边境战火联天,民不聊生。
她那时刚同沈策定了婚期,因着此事,也误了出嫁,只记得父亲每日愁眉不展,饮酒也颇多。后来沈策荐了一位将军,并自请前往边境,这才退了匈奴的兵。
林音抹了把泪,武安侯府和秦王府遭此一番变故,最终打压了所有武将,平白让沈策捞了功劳。如今细细想来,怕多半与沈策有干。
但好在还来得及。
司鸾儿见林音伤心地话也说不出来了,揪着半夏问,“谁欺负你家姑娘了?我揍他去。”
“没……”林音扯住她,“没人欺负我,我就是太想你了,我看见你高兴。”
司鸾儿:……
林音原本是想走一走,左右碰上了司鸾儿,便遣了半夏回府,自己坐上了她的马车。
林音坐上去便问,“伯母可曾为你择好了婚事?”
司鸾儿默了片刻。
自己这位好姐妹,素来羞于谈女儿家的婚配嫁娶之事,连同她嘀咕两句哪家公子哥好看都不乐意。
如今……
司鸾儿探手上了她的额头,“你疯了不成?”
林音将她的手拨下去,“我同你说认真的呢。”
“丞相家的夫人倒是遣了媒婆来说媒了,”司鸾儿靠在马车上,“你也晓得,我父亲生来谨慎,只想为我择个文官清流,许是要将我许给韩家公子了。”
“可是城西的王媒婆去说的?”
司鸾儿惊讶,“你如何知晓?”
林音无语了好一会儿,“她不久前也来过侯府。”
司鸾儿:……
“你要嫁到韩相爷家去?”
司鸾儿不屑地嗤了一声,“那韩家公子天天之乎者也者也之乎,我疯了才会嫁去。你呢,婶婶可有为你择好人选?”
林音正愁着,“我想嫁武将,你觉得如何?”
英国府的马车甚是气派,因着夏日,马车内还放了冰鉴,里面冰了些瓜果,司鸾儿正食着桃子,听林音这般说辞,有些被噎到。
今日好友的言辞颇有些不正常,竟然主动攀谈起了嫁娶之事,往日里总是嘲她不知羞不守礼,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司鸾儿饮了盏茶才顺了顺,“你究竟怎地了?”
瞧着像是有些疯魔了。
“无事,我只是有些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