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软绵绵的时候尾音有些挑,视线却懒懒放在她腰上,表情又漫不经心,话却又意有所指,一时间顾绵都不知道他是在说她名字,还是说她腿站不稳,还是她腰,还是都有。
总觉得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格外不正经!让她想跑去把品如衣柜扛过来把他偷穿的衣服收回去。
顾绵:……下次自我介绍再也不说软绵绵了!她要说是硬邦邦的反义词!
空瓶子发出“卒卒卒”的抗议声,放开没有存货了的空瓶子,她暗中戒备,绷直双腿,又朝墙壁上靠了靠。
他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一脸要手撕哥斯拉的样子。
面上却不显,一副没听懂他说的样子,试探性打声招呼,“傅池同学,你不进去吗?”
看她明明紧张得头上呆毛都戒备地立了起来,脸上还假装一脸镇定,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像的。一脸呆样。
傅池冷淡的神色微缓,唇角微微勾起,“顾绵。”
他第一次叫她,声若击泉中玉,又冷又清。
顾绵下意识挺直脊背回,“有!”
傅池挑眉,视线慢悠悠往下落,落到她纤细的腰间,想到握了两次的手感,指尖微颤。
薄唇轻启,尾音里有丝说不清的意味,“好好补补,第三次就……”
意有所指,脸皮薄的人说不定当场就爆红了。
顾绵:……?
就怎样?!难不成你还真敢亲?!
说骚话谁不会!逗年轻姑娘她也会!
都说物极必反,一直鸵鸟的顾绵不知哪来了股勇气,挺直腰杆,面上稳如老狗,学着他戏谑模样,隐隐有些挑衅,“就怎样?你还真敢亲?”
本来准备走的傅池停下,恍若慢镜头般转过身来,低垂着眸子看着她,漆黑的眸看得顾绵头皮发麻。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生物,他轻笑了声,迈着长腿漫不经心走回来,停在她面前,看了她两秒。
微微弯腰,抄在兜里的手抬起来,抵在她耳后的墙上,壁咚。
从背后看去,他高大的身子完全笼罩住身下的人,两人凑得极近!
!!!
他低头,凝视着她,缓缓俯下.身,仿佛真的要亲下来。
!!!
啊啊啊啊!刚才还硬气的顾绵立即萎了,在心里化身尖叫鸡,说就说动手动脚干嘛!!!
然而傅池还在靠近,他的眸光像有吸引力的磁石一样,把她吸入眼中,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高挺笔直的鼻梁近在咫尺,深邃的眸锁住她,直至两人面对面,清冷的唇停在她唇边,抬眸。
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
他轻笑了声,眼里含光,滚烫的呼吸撒到她脸上,染出一片红晕。
他道,“你说,我敢不敢?”
顾绵:捏着小爪爪,吓到呆滞。
“噗,”傅池侧头捂嘴,肩膀耸动,低低笑了出来。
顾绵已经彻底被吓傻了,贴着墙一动不敢动,灵魂出窍般望着天,宛如一张没有感情的墙纸。
傅池憋笑,拍拍她毛茸茸手感很好的脑袋瓜,收回壁咚的手,抄在兜里,嘴角嗫着一抹笑,踩着慢条斯理的步子进了教室。
傅池走了,僵住的顾绵才终于有了动静,呆滞地往旁边挪了步,然后突的顺着墙慢慢滑落。
吕深正在座位上本着妇女之友的职责给别人回信,面前突然像飘来一张薄纸一样,吓了他一跳。
他定睛一看,再次吓了一跳,原来是顾绵背对着站在窗边,现在上半身倒了进来,刚好倒在他桌子上,身体几乎折成九十度角,仰躺在桌面,一脸安详。
他破口大骂,“顾绵你干什么!身体柔韧度好也不是这个展示法!”
教室里
钟亮刚跟天坑同志交流下来,回到座位就看到他的同桌也回来了。
出去时是哥斯拉要手撕奥特曼的气势,回来是奥特曼和哥斯拉手牵手的奇妙和谐感。
一时如春风吹满地,他终于能褪下自己的御寒小书包背心,好奇心起,“傅池同学,你心情还不错?”
傅池嘴角仍旧嗫着抹笑,声音里还有些笑意,“遇到个好玩的。”
他顿时更好奇,“什么好玩的?也给我推荐推荐呗!”
傅池回头,盯~
钟亮:……
刚刚脱下的御寒书包小背心再次背上,凉凉。
过道另一边
看着桌上已经维持这个灵魂出窍姿势很久的顾绵,吕深拿着一根笔戳戳。
“你吃多了?噎着了?撑傻了?”
顾绵趴在桌子上,任由他戳戳戳,一点反应也无。
教室里已经开始了班干部竞选,上面演讲得热火朝天,她呆滞趴在桌上,小嘴微张,如果是动漫应该可以看到她白色的灵魂从嘴里飘出来,凉凉。
“啪啪啪啪!”
台上劳动委员演讲完,教室里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被掌声冲击,顾绵眨眨眼睛,终于醒了一点点。
她命不久矣的样子从桌肚里摸出一瓶爽歪歪,生无可恋地嘬,嘬,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