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思一句私生子,戳到了宫以墨的死穴上。贺相思看到他额上青筋一根根绽了起来,连眼角都开始充血了。她转身要走,宫以墨一手拽住她,将她狠狠的掼到墙上,后脑勺咚的一声砸到墙上,双目开始黑旋。
宫以墨一手强劲有力的掐上她细嫩的脖子,哑声道:“你说谁是私生子!”
贺相思觉得喉咙骨要被他掐碎了,成型的语句被他一个个掐碎在咽喉处,半个标点符号都吐不出来。暴怒中的人还在逼问:“你说谁是私生子!你说谁不配披这套人皮!”
贺相思只觉得眼前阵阵黑暗,十分难受。
当她以为自己即将这样死掉的时候,宫以墨竟松开了手。她双膝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去的时候,一只干劲有力的大手将她捞到怀中,她听到房殊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宫先生,这么粗鲁的对一介女流是非常不文明的哦。”
房殊的话将宫以墨残缺不全的理智统统拉了回来。他这才看到,贺相思跌在房殊怀里喘气,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紧了紧拳头:“房先生不愧是没有老婆的人,这前妻的坟头土还没干,就想续弦了,也不知道先夫人九泉之下知道了,会不会死不瞑目?”
房殊笑道:“我的前妻是否死不瞑目我不知道,若江城的媒体知道这件事,怕宫先生会死不瞑目吧?”
宫以墨陡然瞪大了双目。
房殊却只是对着他笑。
宫以墨觉得无趣,转身走了。连声抱歉都不对贺相思说。
贺相思推开房殊,慢慢蹲在地上喘起气来,房殊见她无事,扯着唇笑了笑,便往外走了。
空气重新涌进肺腑,贺相思激烈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竟咳出泪花来,她伸手将眼角的泪珠擦掉。
她想,她是不会流泪的,刚刚只是被呛掉了。
贺相思回到办公室时,徐司令已经走了。听助理说,徐司令让她第二天带齐船厂的交接资料到司令部去。贺相思仍旧端庄的点头微笑,然而贺氏洋行的员工都很担心她。
她推开里间的门,见得房殊斜坐在书桌上,他用手指玩着笔架上的白羽笔。
听到声响,他起身回头看她。
贺相思以为他跟着徐司令走了,没料到还能见到他。
“贺小姐。”房殊出声:“你这里有咖啡吗?”
贺相思伸手按铃,叫来人,吩咐冲杯咖啡进来。
助理进来又出去,房殊拿起咖啡,细细的嗅了嗅:“是顶顶不错的意大利手磨咖啡。看来贺氏的生意真的做的很大啊。”
贺相思坐到位子上。
房殊喝过咖啡后,仔细的盯着她那张波澜不惊的小脸。他想在她脸上看到一点点惊慌失措,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都没有看到这些东西。
房殊无奈道:“对于救命恩人,你就不想说一句感谢的话?”
贺相思这才偏头看着他道:“若一句谢谢就能满足你了,我很乐意把那两个字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