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诺眼眶红了:“好不好,都是这样。川先生过的好,便好了。”
川端鸣一唇舌骟合一下,竟不知道说什么话。屋子里响起宫以墨暴怒的声音,房思诺连声道:“我先生醒了,你快回去吧。”
川端鸣一大喊一声,你等等!
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个给你。”
房思诺楞了很久,才接过他手上的信封。
川端鸣一看着房思诺将信封放到围裙里的口袋里才放下心来。等房思诺走后,川端鸣一才转身走了。
当天夜里,房思诺躲在狭小的厕所里将信封拆开来,那上头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叠钞票。还有一封叠起来的信纸,她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展开……
思诺展信安:
听闻汝家不幸,我甚悲哀。不日我将回到日本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跟我一起去日本,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成为我的太太可好?
若你允肯,明日午时,我在洪熙火车站等你,若你不来,我便一个人走。
你的川端鸣一。
房思诺将这封信看完,眼泪哒哒的从眼眶里滚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宫以墨便站在厕所门外。他大抵能估算到信封里的内容,因为从江城到日本的火车一月就一趟,明日午时便是发车时间了。
他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回房间里。他想,如果她跟他走了,也挺好,至少……不必再连累多一个人了。
他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很久以后,他觉得身边躺了一个人。房思诺拉过被子盖着,什么话都没说就入睡了。
第二天,宫家大夫人到外头去了,宫泠陪着宫以墨去医院拿药,家里只剩下房思诺一个人,她想了很久,后来将柜子顶上的行李箱慢慢的拿了出来。
宫以墨回来的时候,看到行李箱不见了,衣柜里头的衣服也没有了。
他失魂落魄的从那个勉强能称的上是家的地方走出来,走到长话斋。这一路,他都在这么安慰自己,那是个很好的姑娘,现在跟着你是会受苦的,那么让她走吧。
去寻找能给她幸福的人吧。
他失魂落魄的来到长话斋,跟孟尝君喝了很多酒……
却不知道火车站里的房思诺在中午前赶到了火车站。川端鸣一在看到她出现那一刻,仿佛世界都亮了。她竹藤行李箱朝他走来,像他第一次在巷子里见到她一样。
那时候,她是出逃的富商小姐,他是漂洋过海的摄影师。
看到她来了,他世界都亮了,他以为她会跟他一起走。谁知,她却将行李箱递到他手上:“这里头是你之前为我准备的衣物,我没有穿过。另外织了两件衣服给你,希望你喜欢。这些就当是我为你送行的礼物吧。”
“你不跟我去日本?”川端先生似乎有些尴尬。
房思诺笑道:“你未娶,可我已嫁。此生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