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荣琰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书案后,严肃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她。
花其婉自知在狡辩,本就心里底气不足,此刻在他眼神的高压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只得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错了,小叔,你别气我了,好不好?”
听听,连认错带撒娇,简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是韦荣琰好像对此毫无触动,只淡淡地问:“错了?错哪儿了?”
“就是,不该对小叔狡辩,小叔分明是在教训我私自来这里,我却装作听不出来。”花其婉看了韦荣琰一样,见他没有反应,就接着说,“不过,我是因为要亲自去给韩静怡送月饼,顺道儿给你送过来罢了。”
听到“顺道儿”来这里,韦荣琰莫名地心里有些计较,不过依然不动声色。
“还有呢。”
“还有啊?”
看到韦荣琰还是一脸不可通融的表情,花其婉只好继续招认过错,想半天才说:“还有,还有就是不该瞒着我爹爹和娘亲。不过,若是我告诉了爹爹,说不定爹爹还要亲自陪我来的,若是那样你就不会这样审问我了。”
花其婉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嘟嘟囔囔的,听听这话,再听听这语气,这是认错吗?这分明是控诉啊。
“恩,还有呢。”
“还有啊!”
这次,花其婉的声音拔高了不知道多少度,这下小脸上是真委屈了,这都认错半天了,竟然还不通过,委屈到极点,便开始使性子了,不管不顾地提起食盒,就往外走。
看到把小人儿惹急了,韦荣琰再绷不住自己,忙起身逮人。
不等花其婉走到军帐的门口便逮着了,一把拉了回去,接过食盒,重又放在了书案上。
韦荣琰这才说到:“好不容易来了,这么着就回去,不觉得可惜吗?”
“我才不惜得在这里,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人要吃月饼,回去就是喂了——”
一个“狗”字,花其婉硬生生没有敢说出口,很没有骨气地给咽了回去,不过到底气不过,重重哼了一声,扭转开头不再看他。
“回去喂多麻烦,要吃就在这里吃吧。”听听这弦外之音,就是把花其婉当成了小狗,还是一只炸毛的小狮子狗。
韦荣琰边说边打开食盒,端出两盘月饼,光可鉴人的瓷白盘子里,放着捏了花边的月饼,饼面上绘了各种不同的花朵,想是不同的味道。他拿起一个绘制桂花的月饼,掰了一小块,里面金黄、松软的馅,果然有丝丝缕缕的桂花的香味氤氲开来。
韦荣琰将掰下的一小块递到花其婉的嘴边,温和地说:“来,张嘴,听说甜味能消融人的痛苦、气愤、让人快乐起来。”
花其婉对于这话可不敢相信,自己这会儿就是吃什么也消不了气,是以,也不说话只拿一双大眼睛瞪着韦荣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