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花棣暐又回来了,一脸的如释重负,进门就说:“还好,还好,看守着吴家人的狱卒皆是安排的知根底的人,这样他们想要买通看守之人有点难度了。而且,我也问过牢头了,自宋大人走后,再没有外人见过吴家的人。”
要往牢里送信除了买通狱卒还有很多的渠道好不好,就算是一只老鼠也有可能是消息的来源,何况还有往里送饭的,往外运屎尿的人……
韦荣琰实在不愿打击他的乐观心态,或许情况就如他所想,一切还好。再说,就算是吴博裕把能咬的都咬出来,也不过是换几个浙江的官员而已,这颗大树的树根盘根多年,不是那么好动的,除非地动山摇。
不过,若能把这个案子破漂亮了,于花知州的政绩上,就又多了一笔醒目的颜色,要回京师必然就更容易。所以眼下,还是要找到赖大总管才好。
不多会儿功夫,花棣暐回来了,韦荣琰也不问他牢里的情况,便直接主题。
“表哥,我们虽怀疑赖大总管已经死了,但这几天,我还是追查了一番,各处皆送回消息来,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想来我们的猜测不错。不知表哥这边……”
“哦,我正是要你等着我,要说这事。今儿一大早,衙役来跟我汇报,说是城南郊外的井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等打捞上来,尸体都已经泡变形了。我即刻让赖大总管的儿子赖水生去认尸,果然,赖水生当时便哭死过去,醒来一直守在父亲尸前,不说不笑,所有人皆以为他遭此变故而魔怔了,不想他呆愣了半天,突然跪在捕头面前,要求安葬其父,然后他会将知道的悉数告知官府。午后,这个赖水生便会被衙役带回来了。”
“那太好了,东风来了,明日我们便过堂。”
二人计定,韦荣琰便回了东偏院。
花其婉知道吴家的通敌罪名肯定是跑不了,只是她心里记挂着吴钰琪。即便吴钰琪出卖了自己,但她在荒岛上也一直保护着自己,且经过了那一夜的交谈,花其婉能体会吴钰琪的苦楚,她不过也是被命运逼迫的人,是以,花其婉不忍心吴钰琪终陷泥沼中。
花其婉从容氏那里回到自己的小院,跟彤管等自然又是一番亲热。
等丫头们都出去了,她便对凌葭说:“你去告诉小叔,我要去东偏院拜访小叔,就说我有极重要的事情找她商量,一定要见到人。”
听听这口气,理直气壮地近乎不讲理,估计花其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说到底,她的底气还不是韦荣琰给的。
即便两人不曾过多的见面,但是,见与不见与两人而言皆无关重要,他之于她的便是天阔海渊的纵容和宠爱,她便是吃准了他拿她没有办法。
好在韦荣琰自花棣暐的书房出来便回了东偏院。
凌葭回来得倒也快:“回姑娘,韦七爷说了,他午后他在东偏院等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