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婉带了侯府的护卫,是以,韦荣琰并没有陪着花其婉在寺庙里用斋饭,只送她进了寺庙后门“去吧,那禅院是我常驻的院子,里面的东西随你取用,我已经嘱咐好了知客僧,给你上最好的斋饭。”
“怪不得,我还以为捐的香油钱多,寺庙里优待我呢。”花其婉笑得一脸没心没肺。
“小傻瓜!”韦荣琰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转身走了。
花其婉用过斋饭,便在榻上歇中晌,因了这是小叔常用的卧榻,又想着树林中的一切,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便拿被盖住脸,握着胸前的白泽玉佩,笑得一阵花枝乱颤。
一个时辰后,凌葭和绿竹便将其叫起,花其婉这才收拾了心情,洗漱后到前面上了香,便在护卫的保护下带着凌葭和绿竹回了武安侯府。
回到府中见过容氏,将寺中的情形说了说,只是并没有说见到韦荣琰之事,容氏则问了问她一路可平安,在寺庙中用了多少斋饭之类的事情,便放她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花其婉回来之后,并不住在以前的小跨院里,府中姐妹渐渐长大,老太太便做主将圈在花园子里的几处小院落打扫出来,给了她们姊妹,一房一个院子。
是以,二房花其婉自己倒是独站了一处,即便略小了一些,仍然显得尤为优越,这自然也是花其嫣嫉妒花其婉的一项,于是平日里稍有不顺心,看到五姑娘花其媱便大声呵斥,百般挤兑。
几处院落毗邻而居,但之间也隔着一些花圃,遂姐妹之间能够相互照应又自成格局,很是惬意。花其婉还是将她的新院子称为“枕霞小苑”,模仿了韦荣琰的字体,书写了匾额,挂于院门上,在一片花木扶疏之间,颇具气势,有“一夫当关”之况味。
为了符合“枕霞”二字,花其婉吩咐府中花匠购置了几株海棠植于院中,再加之原来院子里的一株长势可喜的石榴树,等待开花之际,倒真是名副其实的“枕霞”了。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花其婉碰到花其嫣院里的小丫头,便随口问了问花其嫣可在家。
小丫头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说话很是直接,告诉花其婉说自家姑娘一早便坐了马车到广郡王府找她的表妹去了,可能要住几天才能回来。
花其婉听她说完,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担心不已,显然花其嫣是找了借口出门,先去会了韦绍旸,至于现在有没有去到广郡王府还未可知。
花其婉的担心虽然为着一府的荣誉着想,然更多的还是心疼花其嫣,她不想花其嫣步上她的后尘,痛悔一生。
这件事她不能明着阻止花其嫣,否则便成了火上浇油,想到此,她转弯出了园子,去了祖母的承佑堂。
进了垂花门,看到有三三两两丫头的站在廊下上值,都悄悄的,满院儿幽寂。花其婉问迎上来的丫头:“祖母可是还在歇晌?”
“回三姑娘,老太太已经歇下将近一个多时辰了,刚刚吴妈妈已经进屋里去了,想来老太太已经起了。”
正说话见,在正屋门前上值的丫头过来行了福礼,说:“三姑娘好,老太太听见声儿,叫进去说话呢。”说完便引了花其婉到门口,打起了竹帘,护着花其婉的头脸,让到了屋里,凌葭和绿竹便留在了门外跟一旁的丫头凑趣。
老太太穿着蓝色的团花镶寿字纹的对襟褙子,下身是湖水蓝的马面裙,比较家常的衣着,想是刚刚睡醒,此时看着脸上还倦倦的,靠坐在次间的榻上,榻几上放着半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