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仅剩侯爷和刑部尚书韩大人在对弈,看到韦荣琰进来,二人都站了起来,韦荣琰跟平康侯见了礼,跟韩大人打了招呼。
“义哥儿呢,怎么就贤侄自己呢?”侯爷问。
“哦,义厚衙门里有点急事,我让他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事急从权,没有来得及向侯爷禀告,还望侯爷莫责怪于他。”韦荣琰解释到。
平康侯其实是知道内幕的,他那苍老儿浑浊的眼光,不动声色地审视着韦荣琰,他想从他的表情中看看蓉姐儿的事情成了几分。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副云淡风轻,无喜无怒,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这让他怀疑高蓉有没有行事。
但义哥儿既然把人领了过去,没道理没有见到啊。平康侯满心的疑惑,只是面上却是一番待客的热忱。
平康侯说到:“义哥儿不知轻重,慢待了贤侄,望贤侄不要见怪才好。”
又相请韦荣琰手谈一局,韦荣琰笑着拒绝了,请他们自便,自己观棋便好,二人便又回到刚刚的棋局中,只是不多会儿功夫,平康侯便败给了韩大人。
韦荣琰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几丝讥讽一闪而逝。
西园一般是供男客游玩的场所,跟后园隔着一方狭长的池子,池上有南北两座曲折的连桥,将两座园子连了起来。池子的南北边缘地带沿着池边堆砌了假山群,东西两岸栽种了垂柳,修建了邻水的亭阁,这样两园乃是隔而未隔,断而未断的状态。
贺客大多被引到西园中,老者在亭中对弈品茗,年轻的或投壶,或射箭,一派欢乐的氛围。
高德厚,平康侯长房嫡次子,在府中行四。
因为长房有长子撑着,是以这种嫡次子在府中的生活便比较自由,府里拿着娇惯,自小也不强求,学业也多少学点,懂得做人的道理就好;拳脚、骑射倒也练习,不过是应应景的假把式,以至于养的娇惰懒散,镇日以玩乐为主。
到了成家的时候,若愿意做事便靠着祖荫在衙门里找份差事,若不愿做事靠着家族也少不了他的花销。故此,再过庞大的家族也是富不过三代,只因守业的少,败家的多。
可以想见,跟韦绍旸自小玩起来的人,大多皆是此流。
此时他们五六个人便聚在池边的水阁之中,大谈些个活色生香的人事,只有韦绍旸闷闷不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哎,我说旸少爷,往日活成精的人,今儿是怎么了,让什么佛给镇着呢,这么没精打采的?”花正芮能说此话,也是感同身受,他在武安侯府也是一不学无术的主,连他老子也管不住,偏他害怕大哥,若是花正茂在家一天,他便如带了金箍一样难受,只是花正茂已经外放出去,他的日子才真正宽松了些。
“别说了,兄弟我这段日子可是憋屈死了,在府中已经禁足了几个月了,若不是今天舅公的寿,还得在家里闷着,就算是出来了,身边也跟着小鬼,脱不得身。”韦绍旸愤愤不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