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这几桌的客人送走了,时间已近深夜,凌昱酒喝了不少,只是并没有醉酒的姿态,现下心中无比清醒,他看看夜色,想到自己将新娘子摆在屋里这么久才能回来,心中充满了歉疚,更是下定了决心对容茵好,好到将来……
一路想着心事往后院走,直到门口的仆妇跪地请安,他才收拾了心情,走进新房里去了。
凌昱看到容茵还端坐在新床上,大红的床帐、锦被,大红的嫁衣,更衬托着她的小脸细腻白皙,宛如最浓稠的牛乳,令人忍不住想伸嘴品尝一番;还有那大大的眼睛,因了自己的进门而微微有些睁大,眼中好似蓄着清泉,若是眨一下眼睛,那泉水便要顺流而下了。
凌昱走近了些,二人一站一坐,俯仰对视,时间似乎凝住了,呼吸都清晰可闻。
容茵看到夫君回来,理应站起来相迎,只是此刻只剩下了紧张,竟然一动不动地呆愣着,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凌昱看着可怜兮兮的容茵,又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看了一眼旁边桌上一动没动的饭菜,说到:“娘子一双美目盯着为夫,是因为肚子饿了,吃不得桌上的饭菜,看到为夫秀色可餐,就想着将为夫吞下肚中吗?”
凌昱能娶到容茵,自是欣喜万分,在容茵面前自然而然地没有用“本王”,而是亲昵地用“为夫”。
凌昱的亲昵,容茵没有体味出来,而他的荤话自然也没有听出来。只因“肚子饿了”几个字,以为被凌昱窥破了自己的羞窘,回神的一刹那,脸色便红得如同身上的嫁衣,沿着细瓷的脖颈一路红到衣领里去了。
凌昱看着容茵,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深深地感受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人没有捉弄到,倒是让自己先难受了起来。
凌昱佯咳了一声。
容茵赶紧起身问到:“王爷,这是受凉了吗?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新婚夜传太医,估计明天“静王不行”的传言得甚嚣尘上。
凌昱顺势握住了容茵的小手,笑着说:“没事,别担心。倒是你,饿了一晚上了,饭菜也凉了,我让人再上些热的,多少用一些,垫垫肚子。”
一说到肚子,容茵又想到适才的话,复又羞红了双颊,低了头小声说:“臣妾不饿,王爷喝了酒,还是上些醒酒汤吧。”
容茵大婚之前是教了规矩的,此时因为紧张倒是没有忘记。显然她的规矩并没有取悦王爷,凌昱听到“臣妾”二字,眉头微微一皱,但他此时也不跟她纠缠此事,慢慢来吧。
二人离得太近,容茵更觉得有些压迫,呼吸都有些艰难,便借着吩咐人给王爷上醒酒汤走开了些。凌昱也没有为难她,同时吩咐了撤下凉透的菜,上两个热的可口的小菜,再上点温热的酒。
“王爷还喝?”容茵一时因为惊讶倒是流露了些真性情,嫣红的小嘴微微张着,很是勾惹人。
凌昱强制自己调开了视线,拉了她的手,坐在桌前,说:“适才忙着陪客人,酒喝了点,饭没怎么用,茵儿再陪着为夫用些。”
凌昱几乎大了容茵一轮的岁数,说话间自然带了宠爱,连称呼也是自然而然地亲昵,他自己叫得顺口,只是容茵却因为二人还存在的陌生感,让这亲昵的称呼弄得很是羞赧,只微低了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恰好这时,丫头们陆续送进来了酒菜跟醒酒汤,容茵才借着张罗杯盘心中略略平静了些。
容茵知道凌昱是为了自己而要的饭菜,自己也确实是饿了,此时闻到菜香,更是觉得饿得很了。只是王爷不用,自己也不敢用,忙拿了红箸给王爷布菜。
凌昱有些无奈,突然又不想慢慢等她适应,便一把拉了她坐在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