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帐中,来福早将花其婉不舒服的消息传给了他家七爷,韦荣琰心中牵挂,遂借着出去巡查士兵守卫的由头,向皇上禀明了一声,抽身出了御帐。
韦荣琰穿过身后的柳林,沿着湖边往武安侯府的营帐行去,越过一道活水上的石桥,便找到了在月下小径上散步的父女俩,看那跳脱的步子,想是真没有什么大碍,心中略安。
“韦统领不是在御前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花棣暐疑惑地问。
不等韦荣琰说话,早已经心花怒放的花其婉走前一步,福身施礼道:“婉丫儿见过小叔,小叔怎么会走到这里的?婉丫儿也很好奇呢。”
花其婉说完便注视着韦荣琰,即便黑夜也掩不住她眼中的光华。
韦荣琰岂能不知道这丫头调皮,无非是想看看自己在她父亲面前如何作答,敢不敢说实话。韦荣琰看着她愉悦的带着几分狡黠的目光,心中柔软得不行,他要这丫头一生皆如此,不惹烦忧。
“小叔是专程过来看看丫头的,丫头的头痛好些了吗?”韦荣琰说话带着宠溺,嘴角也浅浅地弯着。
花其婉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实没想到他会直言不讳,不觉抬头看了一眼花棣暐,脸颊顿觉热烫,又转头过来狠狠地嗔视了韦荣琰一眼,低头不语,也忘了要回话。
花棣暐也甚是奇怪他如何得知婉丫儿头痛,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二人。花其婉感受到爹爹的注视,更是不自在,一只脚的脚尖不由自主地研磨着地面。
韦荣琰心中不忍,收了捉弄她的心思,不疾不徐地说:“表哥不要见怪,我出来巡视士兵的值防,恰巧路过这里,碰到后面的凌葭才知道丫头身体不舒服,赶上来看看。”
韦荣琰看了看仍低着头装鸵鸟的丫头,不觉莞尔,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表哥若觉得传太医太麻烦,我略通岐黄,可先给丫头瞧瞧,先开些药给丫头吃着……”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病!”花其婉立即抬头争辩着,眼中可怜兮兮地,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小狗儿,就差拿嘴撕扯韦荣琰的衣角了,“小叔,我就是不喜欢闹腾,想出来走走,没事,没事,不敢劳动小叔。”
花其婉看到韦荣琰一脸不为所动,只有转移阵地,扯了扯花棣暐的衣袖,“爹爹,你快些帮我跟小叔说说。”
花棣暐被女儿这么一求,岂有不应的,再说本来也没有什么病痛,便呵呵地顺着女儿说不用了,“多谢景云费心了,小女确实无碍。”
韦荣琰看着丫头扯着花棣暐的衣袖撒娇,心中微动,视线不觉便到了花其婉的小手上,没成想这丫头似乎有所觉,随即便松开了,将双手背于身后。
韦荣琰的嘴角又勾了起来。
韦荣琰知道自己该走了,出来也已经有一阵子了,御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那我就放心了。”他深深看了一眼花其婉,抿了抿嘴角,转头跟花棣暐告辞离开。
“小叔!”花其婉在韦荣琰转身迈步之际,忙又喊住他。
韦荣琰转过身看着她。
花其婉也凝眸看着他,心中不舍无法宣之于口,踌躇再三只轻轻地问:“玥姑姑什么时候回来,我,我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