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丹药绝不会有问题,若问题出在丹药上,玄清真人如何自保?玄清若出事,他身后的人便会浮出水面。”
“是啊,丹药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进献丹药的时间,皇上服用了丹药,强行催精,亲眼看到太子跟后妃苟且,激怒攻心,若是不是下身崩泄,一定会口吐心头血。”
“皇上生命垂危之际,此时玄清真人便会上场,皇位自然是有天命的人继之,而这个‘天命’之人……”
“自然不会是我,”静王也马上反应了过来,“一旦皇上下了遗诏,我们要起事则名不正言不顺,他身无劣迹又上乘天命,到时候我们不是被动,而是被灭了。”
静王突然端正了身子,急切地说:“这么说,此人对宫中的事情洞若观火啊,那你跟花家小姑娘的事情……”
“没错,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打算向他投诚,借了他的名义,我才好有理由出手,这样的话,殿下反而隐藏得更好。”
“只是,委屈你了。”静王诚恳地说。
一时二人皆没说话,窗外的雪越积越厚,枯枝不能承受积雪之重,“咔嚓”断裂的声音在这片静默里显得尤为清脆。
“倒也无妨,就如这枯枝,外表虽与其他无异,然内里**,积雪累厚必自折。”
新年第一天上朝,皇上天不亮就起来了,又在冰雪的清寒中接受众臣的朝拜,之后又在朝堂上坐了很久,裤裆中垫的厚厚的棉布,被尿水溺透了冷冰冰地贴在腿腹上,透骨的凉气一直往脏腑里钻……
皇上终于倒在了金銮宝座上,朝堂上一片哄乱。
乾清宫东暖阁里,杨院使早带了几位太医等候在这里,齐王亲自给皇上收拾干净了身子,杨院使才跟几位太医分别珍了脉,互相对看了一眼,退出了冬暖阁。
“皇上身体如何?”皇后恰到了乾清宫,见太医们出来便急切地问。此时乾清宫里还有几位内阁大臣,齐王还守在皇上的龙床前。
“回娘娘的话,皇上脉象虚浮细弱,又气短自汗、倦怠无力、面色晃白、小便频多失禁、精血枯竭……”
“说重点!”皇后打断杨院使的背书。
“重点就是皇上需卧床静养,用药不可过猛,臣先开一剂温补的药,行针让皇上先醒过来服用,等三副药过后再调药;膳食要温和,不可食用大补燥热的食物,平日里不可受凉,一切需慢慢来方可。”
“几位大人,杨院使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皇上再不可这样操劳,以后国事还要仰仗诸位大人。”皇后说着看一眼廖文忠。
“娘娘请放心。”廖文忠恳切地说完,几位内阁大臣也跟着请娘娘放心,伺候在龙床前的齐王眼神暗了暗。
皇上醒来用了药,总算病情稳定下来。皇后抹着泪恳求皇上保重身子,齐王跪在龙床前随声附和,一屋子的大臣皆缄默不语。
“赵德胜。”皇上虚弱得叫了一声。
赵德胜应了一声,便躬身施礼说:“娘娘,齐王,还有诸位大人对皇上的心意,皇上都明白,不过杨院使说皇上需要静养,还请娘娘、齐王和诸位大人先回去,等皇上缓一阵子再说吧。”
赵德胜说得便是皇上的旨意,众人只得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