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见状纷纷跪地请求皇上早立储君,以固国本,竟是同声一辞。
“皇上英明,静王为储!”
楚王的脸上涨起了青筋,满眼红丝,瞪着眼前的一切,瞪着韦荣琰。
韦荣琰却纹丝不动,没有跟着众臣一起跪地请命,此时他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在花其婉身上,他知道跟毒蛇对峙,要一发致命。
花其婉感受一种窒息般危险,她不能让小叔受制于人,更不能毁了静王跟小叔的大业。此时她已经无暇顾忌其他,突然挣脱花其姝的手,想要逃离她们的身边。
花其婉这一动如同触动了机关,楚王猝然露出袖中的匕首,一把抓住花其婉,想将花其婉钳制在自己的怀里。不想,眼前白光一闪,在他的匕首抵上花其婉的脖子之前,一根飞镖便插在了他的手腕上。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的瞬间,韦荣琰已经将楚王一脚踹飞了出去,将花其婉护在怀里。
这一变化,眨眼之间,出人意料,惊心动魄。
“煦儿!”
惠嫔扑在楚王的身上,哭喊着昏死过去的凌煦,此时,他浑身鲜血地跌落在乾清宫的墙根里。
花其姝已经脸色苍白,她跪在皇上面前,哭着喊冤:“父皇为楚王做主,韦统领竟然御前刺杀楚王,眼里还有王法吗?眼里还有我们皇家的尊严吗?”
“还有,还有”花其姝急切地跪行了几步,“父皇看看他们二人的情形,谁能相信他们没有私情,分明是早已经秽乱了后宫!”
花其婉不能置信地看着花其姝,她不明白好好的二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她也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了,她一直心怀温暖,奈何到处都是冰寒,她想要温暖人世,却被这个冰做的人世几乎要冻僵了,冷得连颤抖都不能。
“丫头!”
花其婉昏厥在韦荣琰的怀里,只有这里,才是她的世界,温暖、安全……
从寅时到现在,三四个时辰过去了,一场场阴谋,一个个刺激,皇上再也坚持不住了,在花其婉倒下的同时,皇上吐出一口鲜血,不醒人事。
京城的人家对于政变有着敏锐的感知力,一大早满京城的人在夜半时分隔着电闪雷鸣便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是要变天了呀。
黎明时分,不知谁第一个察知,皇宫有重兵把守,这消息便如风一样吹进了千家万户,一时间皆闭门关户,不敢窥探分毫,守在家中等待这场风波的过去。
武安侯府的人也在府里焦灼地等待着,派人不知道出去打探了多少次消息,均无所获。老太爷自早上起来便唉声叹气,尤其担忧三丫头花其婉,老太太虽嘴上不说,那眼圈也已经红了不知几回了。
大房的人,因为楚王跟花其姝的关系,更是心如油煎,忐忑不安,而又夹杂着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尤其是大太太,内心煎熬着期待,如今丽贵妃莫名薨逝,平康侯府失势,唯有在此一举,方可扭转乾坤。
二房的人连这点自欺欺人的期待都没有,他们整颗心都吊着,担心花其婉在宫里受到无妄之灾。二太太容氏早已经是水漫金山,哭得花棣暐是心烦意乱,想要呵斥一句,又舍不得,最后还得抱着她安慰。
只有三房的人此时轻松自在,虽说为着同是一家人,也跟着着急,不过都是面上的功夫,尤其是三太太,心中还带着一丝丝解气的意味。
真是一家人,万般心。宫门里,府门里,都是一样的天,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