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快是快了些,不过以国公府的实力,准备婚礼定然难不到。算起来,自纳采开始,也将近半年的时间了。”三爷接和着,虽说花其婉嫁过去跟自家四姑娘差着辈分,只是他认为这些都不足挂齿。花其婉嫁过去,以后花其嫣也能有个依靠,韦绍旸不是个能靠得住的。
二爷知道大哥和三弟的心思,因为他们的私心而微有不悦,然自己原也想早早成就这门亲事,便没有驳了大哥和三弟的面子,同意了他们的提议。
韦荣琰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心中极为高兴,只面上还是收敛着,只眼神更为幽深,在这一泓深邃里泛起万点星辉。
转眼就到了腊月廿日,大雪三日放晴,朝廷也在这天封了印。一大早,武安侯府收到了韦荣琰的帖子,说是弘慈寺的梅花开得好,想邀请花其婉出去赏梅花。
容氏请示了老太太,老太太并不是守旧的古董,觉得两人已然定了婚,出去游玩一下也无妨,便嘱咐穿戴好,丫头跟着伺候好,也就同意了。
用过早膳不多会儿,韦荣琰的马车就到了,前后两辆,前面是香木雕花的轩车,后面是一辆普通的青幄小车。
花其婉身上穿着红色锦缎白狐狸毛出缝的斗篷,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鹿皮小靴,从侯府中施施然走出来,后面紧跟着凌葭和绿竹。
韦荣琰看到丫头一张小脸全部陷在白色的狐狸毛里,心都要融化掉了。二人自宫变之后一直没有见过,如今定了亲事,花其婉反而不知道在他面前如何自处,心里莫名生出些羞赧,红了脸不敢看他。
韦荣琰打开车门,拿下车蹬,花其婉在绿竹的搀扶下上了车。绿竹本也想跟着姑娘一起上,看到韦荣琰冷峻的眼神,便没出息地缩了回来。
凌葭领着她上了后面一辆车,后面的车是来福亲自驾驶的,此时看着绿竹傻呵呵地笑,绿竹竟然红了脸,羞恼地呵斥来福,“笑什么,傻子一样!”随手便放下了厚厚的帘子。
花其婉的车里很是宽敞,底下铺了厚厚的垫子,车的最里面是一尺来高的软塌,花其婉足以躺在上面,只是她此时甚至没有坐在软塌上,而是跪坐在了前面的软垫上,离着软塌能有一臂的距离。
韦荣琰上来之后,坐于软塌的中间,花其婉适才还觉得无比宽敞的空间,现下竟然感觉逼仄了起来,于是又稍稍往外挪了几分,几乎靠在了车门上。
车里燃着火炉,很是温暖,花其婉出来的时候,容氏硬是塞给了她一个手炉,她此时微微觉得有些热了,不一会儿鼻尖似乎都要冒出汗珠来了,一张小脸红的跟身上的斗篷一般无二。
“过来。”柔软的带着慵懒意味声音传来。
花其婉抬头看了一眼韦荣琰,见他正眉眼带笑地盯着自己,便又慌乱地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今儿怎么了,竟失去了往日在他跟前的无赖勇气,难道十六年来的该有的矜持娴静都留在了今天使用?
花其婉还没有想明白,身子兀然腾空,一个转身竟然坐在了韦荣琰的腿上,他像揽孩子一样,将她面对面地兜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