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事关韦阁老,皇上不能一气儿将韦绍旸处决了,滔天的气恨无处撒,抬脚赏了他们每人一个窝心脚,随心当场吐血昏厥,三人被秘密关入了昭狱,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知道。
兰心知道他们要受些苦头,但此时不能为他们求情,面对着皇上的怒目,兰心只一味哭泣。
“你为父皇祈福,就是祈得这样不知廉耻的福?你好大的胆子!”
“皇兄凭什么说我!”兰心不顾满脸的泪水,哭着喊,“在这皇宫里,我无父无母,有个兄长等同路人,我如何知道什么是廉耻?”
“你皇嫂宽仁待你,你心是死的吗?”
“我知道皇嫂对我好,又怎能跟亲娘相比。两个皇妹每日是什么心情,我又是什么心情?皇兄不为我着想,我自己想办法,不可以吗?”
“兰心,你皇兄明日便要给你指婚了?本来今天也要跟你商量此事的。”皇后劝着兰心。
“皇兄要指婚能指到他身上吗?若不是皇兄忙着给我指婚,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如今皇兄若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便把我指给他,”兰心抬头看着皇上冷笑一声,接着说,“可也是,父皇在皇兄这里,又有多大的面子呢?”
“兰心!你莫要胡言乱语!”皇后即刻出声制止兰心。
“你让她说,我倒要看看她能说些什么。”皇上声音并不高,语气冷静,但周身都散发着凌厉之气。
兰心也不在乎,她此时也全然豁出去了,“我要说的,就只是我爱他,皇兄若真疼爱亲妹妹,便把我指给他。”
皇上不怒反笑了起来,“一个有妇之夫,游手好闲之徒?”
兰心怒瞪着皇上,不服气地喊:“什么游手好闲,难道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便是游手好闲?他有祖业,学着打理有什么不可以?”
“那你以后要做个商贾之妻?”这话皇后听着刺耳,但也只能自叹命运,士农工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公主下嫁,驸马按制当封爵。”
皇上突然笑了两声,直视着兰心的眼睛,冷冷地说:“你自己也明白,驸马按制封爵,这就是他招惹你的目的,不然他一个有妇之夫,为何要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上当受骗,还不自省吗?”
“他没有骗我,是我心甘情愿。”
皇上看她如此冥顽不灵,怒火拱得头疼,便下令将她看管在坤宁宫的偏殿中,径自去了御书房,适才正与韦荣琰商讨国事。
此时韦荣琰还等在这里,明顺儿早给他送来了消息,他这会儿也只能装作不知,恭敬地向皇上行礼。
“行了,收起你这套,朕这会儿心情不好。”
“臣看出来了,去了一趟坤宁宫回来就这样,显然不为国事,可是娘娘有什么事情?”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韦荣琰,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岂能让他在一边看热闹?这事不是应该他来着急吗?长公主要下嫁什么人,有妇之夫又如何!
皇上突然笑了,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不是皇后,是你亲侄子给朕,也给你惹了麻烦。”
韦荣琰虽心知肚明,但听到这个名字仍然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皇上却看得开心,呵呵笑了起来。
“皇上看到臣倒霉,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