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也没怪他们。”张清和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紧接着又问道:“你有儿子吗?”
“有,还有两个。”云起想起小山小海,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那看来我是没希望了。不过,师兄也不错。以后大家跟我不对付可就要掂量掂量了,你可是我师兄,一个能打他们一群。”张清和自顾自的说道。
云起闻言摇了摇头,说了句:“睡吧。”人就枕在了手臂上。
“外面的知了怎的就不知累了。”张清和嘟囔了一句,见云起没应声,这才在禅鸣声中合上眼睛。
快到未时的时候,另外两个孩子也来了,云起和张清和也就起来了。
村学里的孩子,并不是人人朝着科举去的,有些不过是为着认两个字,想着日后多条出路罢了。一般这样的,一日不过上半日课,等着字认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家去了。只有想要走科举这一道的,才会上整日的课。
“狗子,黑子,快过来,我给你们引见新来的师兄。”张清和见着他二人,一骨碌爬了起来,指着云起就道。
“师兄好!”两个孩子先是恭敬的给云起行了一礼,紧接着就鼓着脸对张清和道:“狗蛋,不许你再叫我们的小名?”
“为什么?”张清和有些懵的道。
“那我们自此也不再叫你清和了,就叫你狗蛋。”两个小孩子对视一眼后,齐声道。
“狗蛋就狗蛋,我爹我娘天天这样喊我呢。”张清和依然不解。
眼见着两小师弟就要气红眼,云起忙抢先道:“不知两位师弟高姓大名?”
“在下于奇华。”叫狗子的小娃先回道。
“在下于奇文。”叫黑子的小娃跟着道。
“幸会,幸会。”云起忙拱手行礼。两孩子虽小,这礼却不差。
“夫子马上就要过来,我兄弟俩个先去温习功课了。”两小见云起不把他们当小孩看,很是高兴。说完,牵着手走到了最前面的那一排桌子前坐下了。
“云师兄,他们为啥不让我叫他们小名?”张清和扭头问云起。
云起一边将拼在一起的桌子搬开,一边忽悠道:“都说读书启蒙,读了书也就算是明白了些道理,也算是个大人了,自然要叫大名。”
“原来如此。等我回去以后要跟我爹我娘说,不许他们再叫我狗蛋了。狗蛋,狗蛋的,听着像是狗生的。”张清和自言自语道。
原来你知道难听,那你还叫人狗子黑子。云起这样想着的时候,于乐山已经走了进来。
受了四人的礼后,他先是给三个小的讲了《悯农》,接着就让他们试着写一首关于农事的小诗。等着三个小的动笔的时候,他才走到了云起跟前。跟他说起了朝云镇的一些时政来,间或会问问云起的意见。
云起毕竟有着现代人的思维,所以见识高度都有,就是不成文,且不知忌讳,又颇有些想到那说到那的样子。
这自然是不行的,读书人不说一定出口成章,言辞也得遵循一定的章法。没得日后上官当堂考你的时候,你说的跟个没读书的人一样。是故,于乐山皱着眉听完后,立马告诫他的基础知识还得多巩固巩固,文章也得多练练。
云起忙应了,心里再无半点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