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云起再没睡着。索性躺在竹床上看了半夜的星星。周围是连成片的蛙声,越听心越静。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总算是睡着了。可是没睡多久,他就被尿憋醒了。左右瞧了瞧,大多数人还在睡着。附近没有茅房,他只能找了个野地解决。回来以后,远远就见着赖进忠往晒谷场走。似是怕人瞧见了,这人猫着个身子,小心的走着。云起忙翻了个身,装做睡着了。
云起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久未听见动静,他这才又翻身过来,就见着赖进忠趟在自家竹床上,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
既不是偷谷,也不是做坏事,云起也懒得多想,很快又眯眯糊糊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却是刘梅香叫醒的他。
“怎的睡这么沉?莫不是病了?”刘梅香有些担忧的看着一脸疲惫的云起道。
“娘别担心,我没事。夜里没睡好,想着白日里大家都起了,这才睡沉了些。”云起打了个哈欠才道。
“这就好。再过两日田里的稻子就收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让你大哥来照着。”刘梅香边说边递给儿子一块粗粮饼。
云起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自家的谷子再晒两个日头后就可以往家里搬了,到是他大哥家后面收的还要多晒几日。
“今年多亏有了新的谷桶,不然怕是没这么快呢。等明年,让你大姐二姐家也打一个,她们家里的田也多着呢。”刘梅香坐下方道。
“要的。对了,娘,小山小海今怎么没跟了你来?”云起边吃边问。
“灼回来了,你爹不让他下田,就让他在家看着四个孩子。他明年就要参加乡试,可得抓紧些。”刘梅香满含期待的道。
“娘说的是。”云起沉默了下方道。
刘梅香后知后觉,这才想起云起明年也要考院试。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这成家了的和没成家的自然不同。纵然她偏心些,也是没得法子,她们老俩口只顾得上一个。不过她到底有些难受,所以借口家里有事,提着篮子回去了。
云起倒是没甚,他又不是原主,没有抱怨的资格。何况就算有,他也能理解。如其两个都顾不上,不如顾有希望的那一个。换做是他,他也会如此。他起初有些难过,也是人之常情。不管世事如何,人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上午还有点太阳。午后,太阳不见影子不说,还闷的很。再加上知了不停地叫,让人凭添了几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