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家爷也就嘴上说的欢,事实上连青楼都未歇过一回。何况,别看他家爷变成了个女人,其实还当自己是个纯爷们。他家爷就是演技好,人前人后两样人。
…
不提山上看雪的两位,暮府里暮夫人正坐在塌上品茶,时不时的还出两回神。
翠帘轻动,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可算是打听清楚了。”
“是么?可知是那一家?”暮夫人说着顿了下,挥手让小丫鬟们都出去了。
“据说是下面村子的,倒是也有些来历,正是半年前从西北来的那一家。这一家的公子如今并着景公子一起读书,颇有些趣味相投的意思。”刘家的慢慢道。
“然来是洛家,他家倒也罢了,虽被罢黜了,到底以前也位极人臣。别的不说,那位洛大人的学问就摆在那里。只县里也就这么几家的公子能配的上清儿,我实有些不甘心。洛家的这位小姐听说养在乡间好几年,虽有几分美貌,到底是没在主母跟前教养。清儿虽有些天真,该会的可都是我手把手教的。”暮夫子抿了口茶方道。
“夫人说的是,大小姐当真是没得说。”刘家的连连附和。
“清儿呢?这几日可有做针线?我记得秦夫人最喜欢荷花,改明叫清儿亲手绣一副鱼戏荷叶图送去。”暮夫人想起什么似的问。
“这…不如让小丫鬟过去问问。”刘家的有些迟疑的道。才来的时候,她才见着大小姐爬在树枝上折梅花。
“你实说就是,清儿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暮夫人皱着眉头道。
“才进来的时候,我瞧见大小姐在院里折梅花。”刘家的顿了下,又忙补了一句:“没让小丫头上去,却是大她自个爬到了树上。我怕摔着大小姐,上前劝了一句,却是没劝住。”
“放肆,这丫头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这要是摔下来破了脸,还怎么嫁人。当归,快谴人去把大小姐喊来,就说我找她。她要是半刻钟之内不到,我就把她屋子里的那些话本子全烧了。”暮夫人气的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放在了桌上,心里怨自己太宠着女儿,以至于大了还不知道收敛性子。
却说暮清摘了一大捧梅花,正要从树上下来,就见着当归领着人往园子里来。她一急,就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好在地上雪厚,只衣服上弄脏了些。正想着带着苏木快跑,就被当归给叫住了。闻听她娘要烧了她的画本子。她也顾不得要挨骂,立马抱着一大捧梅花跟着当归去了她娘哪里。
才进了屋,她就见着刘家的杵在屋里,她立马道:“好啊,原来是你告的刁状,果然是刁奴欺我。”
“大小姐,我…唉,都怪我这张嘴。”刘家的见了,立马拍了自己的嘴一下。
“放肆!”暮夫人重重拍了拍桌子。
暮清见势不妙,立马捧着梅花过去道:“娘,你这是怎么呢?我这几日可乖着呢。你瞧,这梅花开的多好,我正准备拿回去修了枝就给你送来。这样你不用受冷,就可以赏梅了。”
暮夫人见女儿有孝心,面上缓了些,只语气还是硬的。“你一个大家闺秀,怎的跟个乡野小儿一般爬树。瞧瞧你这一身衣裳,脏兮兮的,没得污了我的眼睛。”
秦清闻言瞪了刘家的一眼,见刘家的缩了缩头,这才哄着他娘道:“前些日子娘还说要跟给我找个好人家,女儿想着做他人妇哪里有在家里自在,这不就想着松快松快,娘你就原谅清儿则个。”
这话着实让暮夫人觉得有理,便是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往日里对暮清总是宽容几多。摸了摸女儿的头,却是不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