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听到动静,一回头就见到云起那肿的老高的脸。
“阿郎,你这不会是被夫人打的吧?”苏叶忍着笑道。
“就是她,她人呢?有人来找过我没有?”云起说完就觉得嗓子干的很,他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才走了出去。
“夫人一大早就去后院练剑去了,还没回来呢。他说你头疼,还说你今不去衙门。冬青和暗三来过一回,我跟他们说了你今不去上衙,他们就回去了。阿郎,你饿了么?我这就去给你下碗面条去。”苏叶站起来问他道。
“确有些饿了,你去吧。”云起朝她摆摆手后,就急慌慌的往茅房跑。
等他洗漱完又换了身衣裳,暮婉总算是回来了,瞧着他肿着个脸在屋檐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面条,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云起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头快速的吃完了面,这才把碗往桌上一放,有些生气的道:“过份了啊你,你忘了我这脸是谁打的,你说说你没事发什么酒疯?我这都快成你们的沙包了我!”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暮婉憋着笑朝他拱了拱手。
云起把碗给了苏叶,见她拿着碗出了院子,这才悄声对走过来的暮婉道:“出什么事呢?你给我说说,我兴许能给你出出主意。我跟你说,这心事啊不能憋,憋久了会生病的。你以为我每日下衙回来为甚要拉着你说会子话呢,还不是因为我怕把自己给憋疯了。我在外面慎言,还不是怕一不小心秃噜了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影响我这做县令的威严。也是我想不开,我考什么科举,做个富贵闲人不香么?”
“你这心性,确是不适合做官!”暮婉坐在他对面道。
“是吧,我也觉得。但是来这里一遭,总得做点事不是。我会什么呢?我最会种田。”云起说着拿起旁边的跌打药开始给自己上药。见暮婉瞧过来,他立马道:“下手可真狠,这个月的月钱得双倍才行!”
“你可知道他们都在背后说你什么?你便是为这么些人呕心沥血,但稍有差池,你就会立刻变成罪人。”暮婉意有所指的道。
“我知道,人心嘛不可直视。可怎么办呢?这可能就是宿命吧,我只是想做我觉得该做的事而已,不做我就会浑身不舒坦。这个世界既然有了我,就定还有如我这般想的人。我跟你说个大实话,我如今这些日子都是捡来的,老天怜悯吧。不是,不是让你说说你的心里话,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云起咧开嘴道。虽然他一直觉得他是跟原主换了灵魂,可也有可能是死了才到的这里。若果真如此,那可不就是上天怜悯。
“你能这样想也不错,这人啊,想的开就好。”暮婉依然避而不答道。
“行吧,你不想说也不勉强,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随时恭候。”云起说着将跌打药收了起来,转身朝屋里走。昨个喝了酒没睡好,他决定再回去睡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