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想了下,这方缓缓道:“这倒是有好几个说法,一说是容阳公主在曲江池边游春的时候见着沈舟起意的。也有说容阳公主府上有专门的人帮她搜集容貌姣好的男子。更有说,说是有人递了沈舟的画像去公主府,被公主选上了,这才有了纳宠之事。”
云起低头想了下,忙抬头又问道:“那你可知道沈舟进京后与谁有过过节?又与谁交好?”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宋阳才摇了摇头,忽的又一拍腿道:“是了,沈舟死了后,虽是他的小厮告发的赵明府,但是状纸却是他的一个同乡帮他写的。说是一个书院出来的呢。”
这倒是个线索,云起正想着过后让人去查查,冬青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阿郎,张县丞身边的张才过来找你,说是衙门那边有事找你。”
云起闻言站起来道:“宋叔,你别急着走,中午在这里吃过饭。小春,让厨房中午多加两个菜,待会你陪你爹喝两杯。”
“阿郎,你去忙吧,我爹这有我了。”小春笑着道。
宋成功在一边有些纳罕,他大儿子果然变了。往常一年也不见个笑脸,如今瞧着性子倒是明朗了许多。
这边,云起到了前衙,就见着张玮在议事厅坐着,旁边还坐着个面白无须之人,瞧着该是个公公。
“明府,你可来了,这位是七公主府的肖公公,他老人家可是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张玮颇有些谄媚的道。
云起朝那公公一拱手,这方道:“起见过肖公公,不知公公找某有何事?”
“你就是长安县新来的县令?杂家今个来,也无别事。不过是听说你生的风流俊俏,好奇过来瞧瞧。”肖公公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云起一眼,这才尖着嗓子道:“可惜了。”
云起心下一阵恶寒,嘴里却道:“公公说笑了,我那配的上风流俊俏,糙汉一个罢了。也不知谁胡乱传话?害公公你白跑一趟。”
肖公公先是讶异的看了云起一眼,紧接着面上就露出了一丝嫌弃,以为云起是那等为着前程媚主的人,当即站起来道:“你先前那画像我看了,的确生的极好。许是你在义阳那旮沓待的太久,这才长残了。”说完,他就搭着小太监的手走了。
“哎呀,还真是可惜了。要是明府你当年中进士后没有那么急着赶着回乡,许是就成驸马了。”张玮在一边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张兄这话却是如何说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起故作不知的道。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上京谁不知道容阳公主好颜色啊?肯定是你打马游街的时候,被风月榜给选上了。想我年轻那会也生的极好,公主怎么就没瞧上我?”张玮一脸猥琐的道。
云起闻言好一阵无语,见他还在那歪歪,忍不住道:“张兄,我们这样妄议公主是不是不好?”
“没事的,这衙门都是我的不,自己人,明府你不用担心。”张玮摆摆手道。
“张兄,这风月榜又是什么东西?”云起继续问道。
“风月榜啊,是上京几个纨绔子弟搞出来的。但凡能进风月榜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说完,他又用一脸可惜的表情看着云起。难不成义阳那地方的太阳这般大,这人怎晒的这般黑。
时人都喜欢白面书生,云起这小麦色的肌肤,加上如今又生的身强体壮,瞧着更像个武夫,可不就不怎么受待见,云起很是有些庆幸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