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献屏退下人,独自看了约莫半个时辰的书便睡下了。
次日,知明和贺献用过早膳后便出发了,洛阳距离三峣路程不远,知明寅时把贺献送到三峣山下便回洛阳。
贺献徒步走了一炷香后,便运起轻功快速飞上。
离小屋越发相近时,贺献背上的剑忽的轻震了一下,这种情况自他离开三峣以来从未发生过。
贺献顺着树干缓缓落在地上,莫不是咲儿?按了一下背上的剑,敛息步行上山,现在他绝对不能让高咲贤认出他来。
贺献绕了个圈,转身去了一无是处斋,一无是处斋早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绕道后院再从小门进了自己的小院,将房间细细打扫了一遍,再将剑藏进了书架上的暗格便出了一无是处斋。
小屋离一无是处斋有着约莫两刻的路程,当初建这斋时也是为了考虑着药圃的位置,小屋前面不够开阔,便重新选了一个有山湖的位置,起了地基建了一无是处斋。
贺献一路敛息朝小屋的方向悄悄探去,若是高咲贤他也不怕她会认出来,将近十年过去,自己的容貌确实改变了很多。却也不知,高咲贤十五岁的年纪,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在只能隐隐看到小屋的时候,贺献便停了下来。伏在林子里敛息仔细观察着小屋,小屋院前放了柴禾,看来的确有人,只是不知是否是咲儿。
微微向前近了点,便忽的看见一灰色道人装扮的老头朝贺献所在的林子里轻轻扔了一颗石子。
“出来吧,这么多年不见,都快认不出你了。”老头儿喃喃道。
贺献用两指夹住石子,将石子还了回去。
“不错不错,功力见长。”老头捋一捋胡须,笑眯眯的说。
原来这老头是弘农道人,九年里,他一直再搜集血魔教的消息,元氏贵族不可能死得蹊跷,不可能只是一个江湖门派造反的理由可以搪塞的。武盟自成立以来,一直以维护江湖安危和找寻血魔教余孽为职责。
可惜了,血魔教就像一只狡猾的毒蜥蜴,每次都在快要找到它的时候,所有线索断得干干净净,毫无踪影,只知道血魔教教主姓楚,叫什么就不清楚了。但从之前的调查来看,之前血魔教每一次行动都和朝堂有关,都和高家有着隐隐约约的联系。但这个弘农现在还不想和贺献说,现在他叫贺献,不叫元止献,如果可以,便一直以贺献的身份生活下去吧。
贺献见弘农认出了自己,也不再躲躲藏藏,从林子里缓缓走了出来,朝弘农走去。朝他跪了一下,抱拳道:“师父,许久未见了。”
弘农还是像往前以前,扶起了他,从上到下好好看了他一眼,“长高了,俊了,不错。”
贺献沉默了一会,“师父,九年来我都会上山,都不曾看见您。”
弘农避过贺献的眼神,说道,“天大地大,这三峣总不能带一辈子吧。献儿,这些苦了你了。”
贺献摇摇头,“知明大师带我很好,教了我许多,不仅教了我书数礼乐,还教了我治国之道。献儿不累,倒是师父是受累了。”
弘农敛了脸色,说道,“这又有何苦呢?咱师徒俩进屋谈谈,走!”说罢,便提脚进了屋里。
贺献也跟着他走近了屋内。
师徒二人将近谈了两个时辰才草草讲完,不过大多都是弘农再说,贺献在侧点点头,偶尔应声一句。
带天黑后,贺献便起身说道,“师父,沮遏尚在一无是处斋内,徒儿去取回来,稍等一会。”
弘农止住他,“莫急,明早去取也是不晚的,无人能动你的沮遏,慌甚。”
“这倒是。”贺献便回身坐下,听弘农说起高咲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