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花归尘抱着她去后堂,赏了一夜月光。令长久真真是怀疑花归尘醉酒了,她在外吹了一夜的风,也不晓得楼上那两位怎么样了。今日拿出峘寻镜来探探,觉得书煜与子兮也是人才,这两人似乎是在某些方面极其相似,或者说,是命运轨迹极其相似,令长久收起峘寻镜,扫了一眼浅睡的花归尘,不知为何,轻叹一声,起身去前面看看那两人现在如何了。
花归尘的确是浅睡,昨夜也的确是抱着令长久吹了一夜的风。他是打算着昨夜对令长久做些什么,只是想着楼上还有两人,若是闹出动静来,恐怕他杀人的心都有了,说到底还是时机未到。令长久昨夜在他怀里估计也是懵了,平白地就这样傻坐了一夜,的确是不大妥当。
书煜与子兮现在也算是能够和平交流了,但子兮对于昨夜的事还没释怀,毕竟她是女儿家,这样被人占了便宜,心中多多少少会是有些尴尬和难为情,或者说是羞愤。
书煜还想着一睹子兮的容貌,来作为自己要不要厚脸皮让她对自己以身相许的标准,只是自己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强迫姑娘家做事的习惯,只能问道:“子兮,你打算一辈子戴着面纱吗?”子兮正在神思昨夜书煜做的那些事,猛然听书煜这般问道,心跳漏了半拍,旋即回道:“我现在又不是斩东门的人了,戴什么面纱啊。你不也说了,高手从来不戴面纱。”说着,子兮便伸手扯掉了自己的面纱。面纱滑落的那一瞬间,书煜的呼吸都呆滞了,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仿佛是过了几千几万年。不得不说,书煜的确是被子兮的容貌惊住了,子兮的容颜算不上是绝色,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让人看了觉得欢喜,心里也觉得干净,宛若开在心里的荷花,红莲丛生,不媚不俗。
书煜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用自己的思想去说服子兮对自己以身相许!
子兮随手将面纱仍在了地板上,扫了一眼书煜,看他的样子有些呆,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了?”书煜闻言,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救了你,很值!”的确是太值了,这脸蛋儿长得真是……书煜自认为自己不是以美色取人之人,眼下自己内心的想法确实将自己的以为狠狠地踢下了十八层地狱。
听书煜面带着一些猥琐的表情说这话,子兮略有些怀疑书煜是要将她卖去花楼捞点钱,正要询问一番,传来一阵敲门声。令长久在门外敲了敲门,等着里面的人开门,想着自己这是酒家,记得自己在玉宇琼楼住的时候,楼内打杂的小生都会给住店的客家准备早餐,那两人傍晚而来,如今还没吃上一顿热乎饭,想罢,在书煜开门那一刹那,令长久用仙术弄出一个餐盘,上面有了早餐必备的东西,令长久满意地看了一眼,转而看向书煜,含笑道:“没打扰到客家休息吧。我是来送早餐的。”令长久将餐盘往前挪了挪,书煜低眸瞧了一眼,笑道:“有劳了,请进。”
令长久微微颔首,端着餐盘走进客房,将餐盘放到桌子上,转身扫了一眼床榻上的子兮,虽是昨夜已在峘寻镜里瞧见子兮被包扎成粽子的模样了,只是现在亲眼来看看,还是让人忍俊不禁。令长久敛下眼眸,掩住笑意,走过去问候道:“昨夜休息的可还好?身上的伤如何了?”这般一问,自己好像是笑不出来了,昨夜,她是吹了一夜的风……
那番交谈之后,令长久与书煜也都知道子兮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并没有什么太深沉的心思,故而令长久这般问道,子兮也不觉得唐突,笑道:“好多了,多谢女公子关心。”书煜此刻已合上了门,从桌上去来一碗粥,自己先尝了一口而后走到榻前,对着子兮笑道:“来,娘子,为夫喂你喝粥。”那眼神真是含情脉脉,比尽绯鸿那似是有泉水一般的眼眸里含水还要多!
令长久听书煜那一声娘子叫的,真真是一阵恶寒,蓦然想起花归尘叫的,心里又是一番不平静。子兮听书煜这般说道,呆愣半瞬,而后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混蛋!登徒子!谁是你娘子!”书煜被吼得笑容都僵硬在脸上,他是对令长久心存疑虑,这般说话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不曾想到,子兮……哎,是该说她蠢呢,还是天真呢!
令长久心中了然,子兮为人简单,书煜可绝非是头脑简单之人。从房内的摆设开始,书煜便已经怀疑这一切是被设计好的,自己看到子兮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寻常人,估计早就吓破了但,自己不惊讶反而以礼相待,一点害怕恐惧的意思都没有,很难让人不怀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