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歆此刻已经开始行刑,她的每一点耽搁,都会变做无尽的痛楚施加在陶歆的身上。
一路上风吹着她的头,像挥舞着无数的鞭子抽打着她的脸颊和肩背,可她丝毫没有擦觉,只嫌自己飞的太慢。
才到调鼎坊的半空,她一眼便看见门口独坐的白裔。
夕阳的余晖照着他洁白的衣袍,带着淡淡的光晕映在他平静的脸颊,竟叫人生出一股温暖信任的力量。
“掌柜的”她眼眶没来由的一热,就像有了仰仗般越下云头。
白裔逆着明亮的光线半眯着眼睛望去,不是阿婉又是哪个?
陶歆这子好手段啊,才一出手就哄得这丫头回来了?
这种结果好到猝不及防,倒叫他一时没了主意。
“掌柜的,你救救陶哥哥”阿婉见白裔坐在椅车上一动不动,一双洞明的眼睛半眯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遂快步走过去,半蹲在他前边央求道。
“陶歆?他怎么了?”白裔见陶歆并未一同归来,这才觉事情的异常。
“他替我不对是”阿婉慌的语无伦次,半天才理出思绪“应该是他护送我去长洲监牢,后来被宦璃觉,带至玄洲问罪,他又顶了我的罪过如今竟是要被处死呢”
阿婉的紧张情绪感染了白裔,把他也吓得手足无措“处死?闯个天牢就要处死?那玉帝儿倒是给他判的什么罪名?”
“逆龙鞭三千?还有一个时辰的什么焰”阿婉绞尽脑汁的回忆道。
“没了?”白裔一口气吊着不上不下,只死死盯住阿婉。
这还不够吗?阿婉不满白裔的态度,但因为有求于他,只好有问必答“没了。”
吁白裔半站的身子重新倒进椅车之内,一副松一口气的模样。
“掌柜的,你想想办法呀他可是陶歆,调鼎坊的大厨没了他,你还怎么”阿婉以为白裔还是对她不满,连忙又陈利害。
“你知道我们要用你做灯引,还甘心为陶歆求情?”白裔截住阿婉的话,又问了一个不想干的问题。
“是可人死了,你要我这灯引还有何用?难道你不介意陶哥哥的死亡?”阿婉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说出口的话也没多婉转好听。
“嗤也不枉陶歆一直以来对你的宠爱和付出急的那样”
阿婉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你是说陶哥哥不会死?”
“放心吧,死不了”
如果陶歆对他的刑罚心里有数,那自己算不算是自作多情、错会了意?
他本来就没打算付出生命啊
阿婉的心落入肚里的同时,又开了一个大洞,总觉得呼呼的往里边灌凉风。
白裔似乎看出了阿婉的失落,又开口解释道“实话告诉你吧即使他比一般神仙的耐力要好,他这顿刑罚受完也得褪成皮这疼痛和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阿婉没有说话,只恍惚的看着白裔,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
“还有当年说拿你做灯引一事”白裔盯着阿婉的眼睛,见她瞳孔猛然收缩,这才接着往下说道“陶歆并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的自说自话。”
一个惊雷在阿婉耳边炸响,白裔他方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