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说破,淡淡道:“原来是这样。几位的好意小妇人心领了。家夫不幸身死,小妇人此刻要虽几位衙役大人去认尸。各位方便的话,谁否可留下姓名地址,待小妇人回来,再登门拜访。”
柴玉他们连道不敢,说自己住在前头的未名客栈,等夫人回来,他们再来吊唁拜访。胡氏对他们点点头,跟两个衙役已径去了。
九妹盯着那妇人看了半晌,感叹似的说道:“想不到这石原亨倒娶了个美貌的妻子!”
柴玉听出她言语有异,问她可是看出了什么。
九妹道:“一个丈夫疯了二十年的妇人,想来早就是满面沧桑,操劳不堪了。可你瞧这胡夫人,体态风流不说,而且还白嫩红润脸色极佳。怎么瞧也不像是个上了岁数的中年妇人。”
“你是说?这石原亨死亡的背后恐怕案中有案?”柴玉眼波动了动,似乎猜到了什么。
九妹耸了耸肩;“我也只是猜测罢了。但愿没那么复杂便好。”
......
三人回到客栈之时,已到正午。此时,雨已停了,但天色还阴沉着,没有放晴的意思。
知道关于血色莲池唯一秘密的人被人杀死,众人都觉得扫兴,所以午饭也没怎么吃,便纷纷回房休息。到了下午,外面又下起了雨,整个莲湖镇笼罩在朦胧的水雾中,远远瞧去竟成了一座水城。
包九妹斜靠在门槛上,眼睛盯着院子里洼下去的一块地方,那里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有几个调皮的孩子,正头戴荷叶,拉着不知从哪里捉来的黄毛鸭在那里玩儿。她身边坐着伙客栈里的伙计阿三,阿三此时正唾沫横飞的给她将莲湖镇的奇闻异事。他们身后,柴玉却静静的读书喝茶,只是宋奇不知哪里去了。
“小姐,我跟您说。您呀一定要去那里瞧瞧,那红叶山上的竹子,一年四季能变换好几种颜色都不带重复的。。。”阿三讲的兴起,脸都红彤彤的。
九妹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打断他道:“你可认识那石原亨的老婆胡氏?”
阿三有些惊讶的望了望九妹,旋即道:“您说的是她呀!那妇人可不怎么贤良!”
阿三的话不仅引起了包九妹的注意,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柴玉都抬起了头,看向阿三。
“怎么说?”九妹略显诧异。
阿三说,那胡氏在石原亨还没疯之前就跟前巷的郑屠户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那石原亨是个粗人,为人又忠厚心又软,虽曾听到些闲言碎语,但只要他那老婆一哭,他准没了主意,而且还会将给他提醒之人打一顿。久而久之,就在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了。
“后来,石原亨不是疯了嘛!他那个老婆再无顾忌,跟那郑屠户的关系已成了公开的秘密。但众人同情她,年纪轻轻,男人又疯了,所以也就不怎么苛责。可谁知,那妇人着实水性杨花,听说最近甩了郑屠户,又跟文庙里那帮人写家书的秀才好上了。为此,那屠户没少上门去闹。但那妇人铁了心要跟他断,仗着跟衙门里的人惯熟,竟叫人将那屠户找了个借口关进了牢里。那狱卒也是黑了心的,竟在牢里将那屠户的腿打断了,现在人还在床上躺着等死呢。最毒不过服人心呢!”阿三叹了口气道。
“哦?竟有这种事?”九妹摸了摸下巴,“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吧?”
阿三一听急了,忙道:“小人的话句句属实,撒谎小人图什么?”又道:“再说,这里的街坊邻里哪个不知石家的事,您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九妹转头别有意味的瞧了瞧柴玉,柴玉会意,眨了眨眼。
这时,突然院子里起了阵喧哗,只听一个人粗声粗气道:“人呢?都死了不成?”接着听到小儿的哭声跟鸭子嘎嘎的叫声。
阿三听见喊声,跑到栏杆边一瞧,慌忙迎了下去。九妹抬眼望去,见是一队身穿油衣的衙役。只瞧那为首的捕头模样的人一见到阿三便踢了他一脚,阿三身子弱,竟一屁股跌倒了水坑里,衙役们队伍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那捕头模样的人一把将阿三从泥水里拎起,寒着脸问了他一句什么。阿三连连点头哈腰,不知说了句什么,便带那几个人往楼上来。
九妹瞧那队人神色不善,正纳闷间,只瞧柴玉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她身边,淡淡道:“你瞧见什么了?”
九妹正待答话,那群衙役已上了楼,只听那捕头厉声道:“你们就是昨日从外乡来的人吗?”
九妹同柴玉都是一怔,柴玉回头冷冷的打量了那捕头一眼道:“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捕头二话不说,摆了摆手,身后的十几个衙役就围了过来。只听那捕头又粗声说道:“昨夜后巷的石原亨死了。咱们怀疑你们跟石原亨之死有关。跟咱们走一趟吧?”口气听着十分的傲慢。
柴玉冷冷盯了他一眼:“证据呢?听闻官府办案历来讲证据,阁下没有证据就拿无罪之人,请问是行的哪条王法?”
那捕头虎眼一瞪,厉声道:“你爷爷就是王法!带走!”
话落,十几个衙役长刀砰然出手,朝柴、包二人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