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尊上只要知道这事,是绝对不会被蒙蔽的。
只是她笑意还未在眼中全部晕染开来,便听君宴清又说道:“不过眼见为虚耳听为实,我信得过小欢的为人。”
“尊上,你为何轻信于她!”
芳君大喊一声,似不相信一贯英明的尊上怎么会对区区一个人族女修如此信任。
看了一眼面露寒光的芳君,迟欢觉得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说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目光严肃地看着君宴清道:“宴清师伯,实不相瞒,前几日我与魔尊比试了一番,虽是惨败,我却明悟出一个道理。那便是修为差劲如我,实在是没脸在继承师尊衣钵前,与人谈情说爱。”
迟欢言辞恳切,语毕,似有似无地扫过芳君一眼。
君宴清眸光微闪,脸上的笑意有些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他问。
“我已决定努力修炼。”
“不,我是问前半句。”
“?”
迟欢不解,却见君宴清皱眉道:“你与越从风比试?”
虽然是单方面被扔,但也差不多啦,迟欢肯定点头。
“确实。”
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君宴清收起了逗弄迟欢的玩笑姿态。
“他打伤你了?”
说着,君宴清想上前检查。
却见迟欢猛然后退,对他如避蛇蝎,她的眼中没了月余前看他时的崇拜倾慕,眸光依旧清澈,却唯独少了看他时的那道光。
“宴清师伯,师尊已为我查探过,我身体并无大碍。你,你……”她手朝芳君一指,适时把话题转开道:“芳君殿下对你情深似海,刚刚还有话要对你说呢,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迟欢不敢再呆下去,这君宴清的脑回路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她那番话的重点不是在跟他划清关系么?
再则,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她记得不错,原书中君宴清很是在意路青染这位好友。否则也不会因女主一句“你与师尊是多年好友,我俩终究是差着辈分,我怕师尊一时难以接受”的鬼话,就和女主躲躲藏藏恋爱好几年。
今天他一反常态,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张图刺激了。
算了算了,她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跟君宴清攀扯,以免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见芳君被她一指,适时朝君宴清缠了上去,迟欢脚底抹油,赶紧开溜。
迟欢一走,一时间只剩下君宴清三人与一帮围观群众。
芳君小声道:“尊上,那个女人在骗你!”
“够了。”
君宴清抚了抚眉心,面上没了一贯端方温和的君子神色。
“芳君,我对女子一向宽容,你别让我破例。”
君宴清的话好似寒刀戳入芳君心口,她几乎站立不稳,还是左卓上前扶了一把。
“别碰我!”她冲左卓恨恨道,眼角已有泪意,随后咬着唇便朝人群外跑去。
左卓看了君宴清一眼,那句属下告辞终未说出口,便追随芳君而去。
人潮拥挤的坊市,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都走了?”,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
坊市瞬间又热闹了起来,有几个率先反应过来的人低语道:“刚刚那位尊上莫不是妖王吧?”
“我曾远远的看过一眼,八成就是。妖王风流,没想到连狐族公主也爱慕于他。”
“我没想到的是,一贯对美人温和的妖王,刚才看狐族公主的眼神那么凶……”
“这是重点么?重点难道不该是小白脸竟然是魔尊本人!”
“艹!迟师姐莫不是天道亲闺女吧,有路师叔这个剑尊师父还不够,怎么连魔尊和妖王也围着她打转?”
“害,这算什么,你是没看见魔尊那天看迟师姐那个眼神,那叫一个……哎,魔尊不会是在追迟师姐吧?”
“那可说不准,我看迟师姐撇清两人关系的态度这么坚决,总不会是师姐追魔尊就对了。”
众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魔尊在倒追我派迟欢师姐。
浮游派的弟子在这边说得热闹,偶有一两个别派弟子弱弱开口:“打扰一下,贵派那位迟师姐的气运这么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