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给他宽限些时日,等到陛下寿诞已过,燕国人的事尘埃落定了结,他才好有功夫仔细地和周氏算算帐!
良叔打开匣子要取银票。
如锦却道,“可是五千两不够啊!”
良叔略有些惊讶,“福禄寺的灵牌三千两,加上香油钱,五千两银子尽也够了。大小姐您是不是问错了?”
如锦摇摇头,“福禄寺的知客僧说,他们的价格童叟无欺,都是一口价,应该不会错的。”
她将两个手都伸了出来,“第九层的灵牌要十万两呢!五千两是不够的……”
“什……什么?”
临安侯怔住,“十万两?”
他心里仿佛有一只猩猩在咆哮!
十万两,福禄寺是在宰客?
不不不!他们明显是在抢钱啊!
就是眼瞅准了长女初入京都城没有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所以故意只将第九层的灵牌推给她,这也太不像话了!
如锦怯生生地望着临安侯,“父亲,不……不行吗?”
她连忙说道,“我只是想着母亲在宿州孤苦无依,所以给她在京都城的家乡立一座灵牌,以后得空我便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她在下面不寂寞了,我也好有个念想……”
临安侯的心顿时一软,“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你母亲泉下有知,定然是极欢喜的。只是……”
他瞅了一眼满眼期盼的长女,小心翼翼地说,“只是设灵牌,也不是非要在第九层的……”
如锦却摇头说道,“女儿亲自去看过了,第九层的视野最好,最开阔,又明亮。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她接着说,“母亲的嫁妆价值不菲,换算一下十万两银子总还是有的。还有,我记得祖母去世时,也给我留了体己银子的。”
苏梓萍的嫁妆是春香提到过的。
但太夫人留下的体己银子,是她自己猜测的。
如锦看着临安侯的脸色,立刻觉得自己猜对了。
听良叔的说法,太夫人去世的时候临安侯人在南疆,根本就没有去过宿州。太夫人的后事都是两位叔叔料理的。
但二叔为人敦厚,三叔虽然有些爱钻营但却不贪。
况且周氏在,他们俩也不敢对太夫人的私产动什么邪念。
所以,周氏不仅将苏梓萍的嫁妆占为己有,还贪墨了太夫人留给慕大小姐的私产。手中拿着慕大小姐那么多的钱,却还要在衣食住行上克扣她……
周氏……真是个……贱人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临安侯想要阻止长女去买第九层的灵牌,似乎也就说不出口了。
长女也没打算问他这个老父亲要钱,只是想用自己母亲留给她的嫁妆罢了,这能拒绝吗?
拒绝不了的!
他叹了口气,“阿良,去取十万两银票给大小姐。”
良叔摸着木匣子的手一抖,“侯爷?”
您确定
十万两银票倒还真是有,但一旦给出去了,您那么多年攒的私房钱可就都见底了呀!
临安侯万般不舍却又十分决绝地给了良叔一个眼神。
“给她!”
谁让他没擦亮眼睛娶了个祸害回家呢?
这是他欠长女的啊!
良叔心中一叹,将木匣子里所有的银票都取了出来。
想了想,又将银票放了回去,索性将整个匣子一并递给了如锦,“大小姐,这里是十万两银票,您收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