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再给如锦到了一杯茶,“我知道慕大小姐此刻心情忐忑,但其实不必担心,我柳扶风的名字京都城里知道的人不少,我是绮年长公主的义子,难道陛下就当真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吗?”
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有些事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严重。所以,慕大小姐大可不必对我如此忌讳提防。”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今日请慕大小姐过来,是有要事相商。我想,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慕大小姐也一定十分感兴趣。”
如锦假装十分为难的样子,“这……”
她想了想,“我与绮年长公主一见就很投缘,你既然是长公主的义子,又主动将自己的把柄交代给我,那我总不能听都不听你说点什么,就离开这里。柳公子,你千方百计找我来,有什么话就说吧!”
柳扶风道,“好!”
他目光微微一动,仿佛陷入了回忆里,“我父亲柳天被人从法场救了出来后,就去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躲了几年。十年后,等风声过去,他偷偷回了京都城祭奠家人,被同样祭奠我二叔的绮年长公主发现……
长公主怕我父亲被人捉走,便将他在长公主府藏了一段时间。
那点时间里,我父亲与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有了一段感情,他俩便秘密地成了夫妻,还生下了我。只可惜,不久之后,我父亲就死了……
长公主这一生都在守候着我二叔,当时见了我,便决心好好将我养大,如此才收了我当义子。若是今生还有机会为柳家平反,那她便会择一时机将我的真实身份公开。
只是没有想到,京都城里人言可畏,那些心思龌龊的人居然那样胡言乱语。
他们说我是小倌出身,因为长得像我长公主的旧情人才被长公主赎身带回了府,名义上是义子,其实就是面首。
传的人多了,连长公主都颇觉得困扰,平日里都不太爱让我出去,我百无聊赖,又不能坦白身份,所以便只好经营起了这个有间书屋,也算是……也算是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如锦听他这样说,倒也还算是合情合理。
她抬头,“你的处境确实有些尴尬,但要如何化解,重点仍旧是洗清你们柳家的冤屈。你故意要与我三妹搅在一起,不知道你有何用意?我父亲虽然是临安侯,但谋逆大事并不是他一己之力就可以翻转了,你找我三妹帮忙,想来是没有用的。”
柳扶风连忙说道,“慕大小姐误会了!我与三小姐相交并不是因为想要通过她让临安侯帮忙。”
他顿了顿,“我们是偶然遇见,因为撞到我让三小姐扭伤了脚才有了往来。最近相交密切,也是因为三小姐手中有一张图,她得知我对古地图有些研究,所以才请我来帮忙,我与三小姐之间并无私情。”
如锦淡淡笑了起来,“若是柳公子与我三妹之间没有男女之情,那你此番做法,变更不对了呢!”
她左右看了看周围,“你将她养在你的私家小院,不论你和她有没有什么,传出去可都是难听的话。人言可畏,这一点你自己不是就很清楚了吗?但你仍然要这样做,可见,你的存心虽然可能没那么坏,但也没有那么好,对吗?”
柳扶风讪讪说道,“不过是令妹说遭到家里迫害无处可去,我出于故交,才不得不出手想帮。再说,这里虽然是我的私宅,但我平时也不在后院停留,就算和三小姐偶有见面,周围也有一大堆侍女丫头在。”
他十分认真地说道,“好教慕大小姐知晓,我对三小姐恪守礼仪,从未有半分逾越。但大小姐说得对,我的存心确实也没有那么纯粹,我管三小姐的这闲事,不过只是因为发现了她手中的地图不同寻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