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忙道,“若是父亲此时病了,那岂不是更好?”
她顿了顿,“接下来,梁家和周家若是出事,我们家必然也要被牵连,父亲这时候养病,才能杜绝外界对您的伤害,岂不是好事?”
而且,也能让多猜疑的陛下不疑心临安侯的用心。
临安侯想了想,拍手说道,“倒……还真是!”
他叹口气说道,“也对,除了天上没有太阳,日子过不下去,这世上缺了谁日子不是照样地过?”
就算是陛下没了,也不影响百姓们过日子啊,顶多换一个便是了。
何况是他?
再说,当今陛下对他,虽然仍然十分信任,将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办,可是经过元宵夜宴后,他对陛下的心,也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也罢,休息就休息!
他大手一拍,“管家,立刻去宫里帮我请太医来,就说我……肝疼!”
临安侯这是祖传的肝病,脏器确实有点小问题,但离要人命的关头还是有一点远的。
但他经历过祖父和父亲临死前的阵仗,知道该怎么表现,才能看起来显得更严重一些,所以,倒还真的将太医唬住了些。
太医看临安侯脉搏觉得病是真的有病,但还不至于那么严重,可是看他的表情和说法,又觉得临安侯已经病入膏肓……
到底没有办法将临安侯的肚子剖开亲眼确认一下,所以,患者的自我描述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思来想去,太医便在医案上写到:病入膏肓,难以治愈,只能用吊命的神药拖着……
临安侯的病情一出,满朝震惊。
鲁国公更是以这个理由进宫面圣,希望陛下可以早日将赐婚的圣旨下了,以使临安侯不必因病错过女儿的婚期,成为难以弥补的遗憾。
李渡也跪在了陛下面前请求赐婚。
这下,陛下就算心中不愿意,可为了长远计,答应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临安侯一病倒,那些手头上在忙的要务便都转了出去,他在朝中这么多年,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心腹,这些政事虽然自己不做了,但却也没有一件能脱离他的掌控。
如锦每日在家伺候父亲。
在太学院读书的慕文辰也回家了。
甚至,连已经嫁出去的慕淑蔷也领着姑爷在家住。
除了慕淑薇,家里的孩子们侄儿侄女每日里晨昏定省,不管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先捧着上松涛院。
就连慕良和慕平也不吵架了。
两个人虽然彼此看对方都不大自然,但因为侯爷病倒了,这个家里,他们二人便至关重要,所以,便只能暂时和解。
而焦萍,也因为此事有了转机,不仅没被赶出侯府,还顺利地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与慕平和慕良和睦相处。
虽然满京都城都是窃窃私语,议论着临安侯怕是命不久矣,顶多也就只能活到年底,活不过明春了。
但临安侯却对现状十分满意。
他一方面装病装得惟妙惟肖,连白姨娘都被他瞒了过去,一方面却又丝毫不松懈对梁家和周家罪证的搜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