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庄的莫老板的儿子赌钱,赌输了,欠了赌场一千两,赌场的人来追债,莫老板知道了,当场被气得心如绞痛,呼吸困难,家人眼见不对马上送到了医馆。
医馆的大堂里,一个身形略胖的人躺在屏风后面的床上,杜老大夫的儿子,杜丙仁捏着银针摇头叹息。
杜老大夫见杜丙仁不下针,便问道:“怎么了?”
“晚了,人刚刚断气了。”杜丙仁收起银针。
“啊?爹他…他…死了?”莫守信呆若木鸡,没想到他一时没经得起诱惑,去赌场玩了几天,不但输了钱,还气死了自己的爹,此时无声的流下了后悔的泪水。
杜老大夫一摸脉门,也摇头叹息,“把人抬回去吧。”
“那个,真的断气了?断气多久了?”刘猛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脸上是跃跃欲试的表情,眼里隐藏着一点小兴奋。
杜丙仁看了一眼刘猛,觉得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死人了他兴奋个什么劲啊,可是他老爹对这个人挺热情的,杜丙仁也不好说他什么,不满的扫了他一眼就走到屏风外。
杜老大夫见到刘猛,想起他来的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想着急救的可行性。
莫守信站在病床前默默流泪,然后趴在他父亲身上低声啜泣,嘴里喃喃细语,“爹,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死啊,爹,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刘猛见没人搭理他,有点急,“怎么不说话呀?要是刚断气,也许还有救呢,反正我觉得还能挽救一下。”
“应该是刚刚才断气的,要不…就试试?”杜老大夫也急不及待想看传说中的急救术,就拍拍莫守信的肩膀,“先别哭,你爹可能还有救。”
莫守信茫然,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我爹他,他不是断气了吗?”看看杜老大夫那着急,又有点迫不及待的兴奋,突然脸色大变,愤怒的指着杜老大夫,骂道:“你,是不是我爹没死,你想敲诈更多的钱财,所以才说我爹死了,要救活他就要花大价钱是不是?”
杜老大夫被骂也不算冤枉,谁让他兴奋了,人家死了爹,你在那里兴奋,不抽你就算是敬老了。
但杜老大夫性格比较认真,丝毫不知道自己有错,他和刘猛面面相觑,想救人还被怀疑敲诈,两人即时沉下脸,杜老大夫想开口,却被莫守信抢先堵住了。
“我…。”
“好啊你,杜老大夫,我们在一条街上开铺子,多少年的街坊邻居,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这样呢?”
“不是,你听我说…。”
莫守信袖子一抹,擦掉脸上泪水,“枉我一向这么尊敬你,信任你,你可好,敢蒙我。”
杜老大夫一生行医,治人无数,医德甚好,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几次开口想解释,都被莫守信堵了回去,气得头顶冒烟,一口气噎在喉咙不上不下,真想甩手而去,但他还等着见识心肺复苏术呢,也不知道有效没效。
杜老大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刘猛可没有,他指着躺着的莫老板,恶狠狠地吼道:“小子,不要满嘴喷粪,你看看你爹,他死了,断气了。”
刘猛洪亮的声音震住了莫守信,突然恍悟,“是啊,他,断气了…。”
一道屏风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却挡不住他们的声音,外面的人对里面发生了什么充满了好奇,有大胆的引颈张望,赶都赶不走。
杜丙仁走过来,低声问道:“爹,你们搞什么?”
杜老大夫不耐烦的摆摆手,“没你的事,一边看着。”
刘猛声音洪浑,穿透力很强,在大家窃窃私语中,又抛出一句,“一句话,救,还是不救,救就把他抬到地上,我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