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早就发现有人缀在自己身后,她可以笃定来人不是傅斯夜,她对自己的技术有自信,傅斯夜不可能这么快脱身追上来,但她没有想到跟踪的车停下来后,下车的居然是谢清远。
陆宛心中奇怪,但面上却半点变化没有,反而笑眯眯地打起了招呼:“好人先生,这次又是巧遇喽?”
谢清远还没有来得及摆出完美的姿态,结果一上来就被陆宛给噎了,但他半点被怼的尴尬都没有,反而语气温和地道:“这位小姐,我叫谢清远。”
陆宛抱着手臂看向谢清远,她依旧笑眯眯然而语气却半分不客气:“我以为你知道我叫陆宛,也知道我知道你叫谢清远,所以不用自我介绍了谢谢。”
说着陆宛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桌布拿去栓傅斯夜了,她又变成了光着胳膊伤风败俗了。
刚才她一个人走在路上没觉得什么,这会半路上被谢清远拦着,刻在骨子里注意仪容的毛病又犯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打发了谢清远,离开这里找个能换衣服的地方去。
谢清远被堵了个不客气,他有些丢面子的悄悄搓了搓手指,头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并且偷偷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镜子里清晰地照出一个芝兰玉树温雅清俊的身影,眉眼如画肤白如玉,浅浅一笑如同春日微风,熏的万千少女沉醉。
脸还是那张脸半点没变,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有半点用?
余光瞧见陆宛不自觉搓胳膊的小动作,谢清远再接再厉风度优雅从善如流地道:“是我冒犯了,不过这春日的天说变就变,我瞧着这温度比来时低了许多,如今又是夜里,这宴会举办的地方又在郊外,陆小姐穿着礼服一个人回去终究不方便,不如我开车送陆小姐吧,陆小姐想去哪里?”
陆宛笑了:“从宴会到现在,谢先生一直以关心我的安危自居,然而谢先生口中所说的居心不轨的坏人,谢先生不觉得自己的言辞行为才更符合吗?”
又被贴了坏人标签,谢清远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袖口,闷声道:“我只是想捎带陆小姐一程,并没有什么坏心。”
“谢了,不用了。”
知道谢清远是傅斯夜的对头还上对方的车,陆宛没这么脑残,她才刚刚算计傅斯夜拿到让自己清净的筹码,还不打算把事搅的更乱,把傅斯夜往别的思路上领。
毕竟对方是话本里的男主角,集话本世界的最显赫的权势富贵在身,刚刚那一番折腾也证明傅斯夜是特殊的,不能随便做掉,若真是惹来傅斯夜的疯狂报复,对现在的陆宛来说,估计会非常麻烦也很没有必要。
见陆宛没有半分客气,说了就打算走,谢清远心中涌起几分莫名的不甘和恼火,但他面上依旧浅浅清笑,语气柔软温和。
“陆小姐打断了傅少爷的计划,往后的日子恐怕会很不好过吧,陆小姐与傅少的事我也耳闻过几分,陆小姐一片真心却被糟蹋,真是叫人替陆小姐不值,陆小姐恐怕不知,傅斯夜此人冷心冷情,陆小姐的真心是打不动他半分的,更何况现在陆小姐得罪了傅斯夜,傅斯夜手段狠辣,日后只怕会伤害陆小姐,谢某不才也有几分权势,护住陆小姐安稳还是可以的,陆小姐倒不如弃了傅斯夜随我一起走。”
见陆宛这次居然连理都不理他干脆直接迈步走了,谢清远一恼直接脱口道:“陆小姐莫非还心存幻想,以为自己能进傅家大门做傅家继承人的夫人?”
陆宛终于停了脚步,她回身看向站着的清俊贵气的男人。
这样出身不凡又自以为是的男人她见过,认为自己能以情诛心,最后直接被她扔进了后宫里好好感受以情诛心是什么滋味。
若说少年时她可能还会被这种虚假的温柔蒙蔽了眼,但如今她早已不会因此动容半分了。
她似笑非笑地道:“哦,那谢家与傅家又有何不同?谢清远和傅斯夜又有区别吗?”
说完之后,她看也不看谢清远微变的脸色,直接转身离开。
陆宛没有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当孤狼的打算,所以在气走了谢清远后,她循着记忆打车来到了原女主的家。
陆家并没有落魄的太离谱,虽然跟傅斯夜的家世比起来是贫穷且拖后腿了,但其实也就是万千普通家庭中的一员。
不过进了陆家后,陆宛总算知道为什么原女主会欠人五千万,最后因为债务被这些豪门公子哥玩弄到那样糟心的地步了。
陆柱和罗芳是普通的小生意人,买卖做的还算行,家里有两个孩子,姐姐陆宛和弟弟陆放。
按理陆家夫妇养两个孩子完全不成问题,一家子完全可以过的幸福美满,然而陆柱不知道怎么想的,觉得自己是个做人上人的命,一定能够做成大买卖,叫陆家也飞黄腾达,儿子成为可以继承祖业的富二代。
有了这个心陆柱就再也看不上手头的小生意,一门心思地琢磨赚大钱的门道,妄想有一天成为人人尊重的陆总。
他这心思太明显,就落入了有心人的套,有一天陆柱激动地回到家,说是认识了个贵人,他哄得对方开心,于是得到了点内部消息能够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