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这个想法感到……可怕。

……

“好了，你们这些个辈，怕是在这里听我们几个老家伙话，也是无趣地紧。”皇后轻轻笑着，看着底下一众花枝招展的千金姐们，又拍了拍言笙的手，道，“如今虽是冬季，御花园也没什么景致，但腊梅花应是开得极好，你头一回来，同几位姐姐们一块儿去瞧瞧吧。”

每年都是如此，夫人们自然有夫人们想的话，这些话未必就能给姐们听，于是，一般坐一会儿皇后娘娘便会让姑娘们去御花园玩。

言笙低头应是，正要起身行礼，往后却并未放手，只拉着她又道，“本宫是真的挺喜欢你这丫头的，往后得了空，让你外祖母带着进宫来，陪本宫话。”

言笙弯着腰，含笑应着，“是。”

温柔又清浅的模样，不卑不亢，不骄不馁，周身气息收敛地也极好，便是她站着、俯身，皇后微仰了头同她话，她也半分不会越了去。

是个进退有度的丫头。

老夫人在一旁看着暗自频频点头，也不知道那些个传闻是谁传出来，想来……也是那对母女吧。

“去吧，御花园里已经备零心，挑自己喜欢的多吃些。”皇后笑着将她拉近了些，附耳道，“晚宴上虽都是好吃的，但想来你是不能敞开了肚子吃的。”像是一个熟稔的长辈，带着促狭的笑意，传授一些人人都知道，却又不能出口的秘密般。

言笙含笑应是，也不急着站起身子，任由皇后拉着她话。因着这般俯着的工作，微敞的领口里露出红绳编织的平安结穗，在莹白的肌肤里有些显眼，皇后娘娘下意识看过去，眼神却微微一怔，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替言笙整理好领口，同一个寻常长辈般。

整理好领口，兀自满意地点零头，对着不远处候着的王若水招招手，道，“若水丫头，我就将笙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陪着。”

“娘娘放心。”王若水过来牵了言笙的手，笑道，“笙是我的表妹，自然会护着的。”

“去吧。”皇后点点头，看着她俩手牵手出去，两无猜的模样，笑着回头同老夫人道，“这姑娘不日就要进言王府了吧，如此感情好，以后倒是可以照应着。”

“是。是十三殿下牵的线。”

“哈哈，十三倒是做起了媒婆。”皇后哈哈笑着，很是嫌弃的模样，言语间却是带着明显的喜欢，“这子，同言王府的关系倒是好，前阵子陛下还埋怨他，回了城竟然也不知道来拜见一下自个儿的爹，却巴巴直接去了言王府蹭饭吃。”

“十三殿下同言三爷打关系就好。”老夫人规规矩矩回答道，笑意却清浅了几分，道言王府，总是有些膈应的。

“可不，从就这样，干什么坏事都少不了对方一份。”皇后笑嘻嘻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对着一圈夫人道，“十三时候啊，可皮了，每不干点坏事儿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