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言笙看着自己跟个粽子一样的右手,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煦渡这会儿脸色黑漆漆的,莫名令她有些心虚,有些话,便也不够理直气壮了,“师兄,我以为……只是小伤……”
果然,煦渡横了她一眼,言笙想要说他小题大做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绑好最后一层绷带,煦渡看着那只俨然已经行动不便的右手,冷冷哼了声,“你以为?你以为的就一定是你以为的?你要真厉害,至于把自己伤成这样?!”
的确,按照他的医术,上个药,稍作包扎也就是了,偏生,今日他心情不大好,于是,便由不得这么简单。
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又是药丸,又是汤药,密密麻麻一张纸的注意事项,甚至,他硬着心肠延长了这伤口的恢复期他就是要让这个此刻躺在那里浑然不觉的小子看着心痛。
他们家的姑娘,即便已经注定是他瑞王府的了,但,也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
瑞王遇刺的事情,第一个收到消息的自然是宫里头的皇帝陛下,当下,他便派了数十个太医前去,消息更是一道接着一道地往皇宫里传。
交代完太医,又下了两道圣旨去大理寺,心急如焚的皇帝更衣完正准备前去瑞王府看看情况,又有小太监急匆匆进来,同福总管耳语一番,就退下了。
多年默契,皇帝只一眼就知道这次的有些不同,当下,心都提起来,“如、如何了……?”之前的消息还是众太医束手无策,他在御书房里就发了好大的火,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事,从来都不是天下权势在握就能说了算的,也不是吼两句“治不好提头来见”就能解决的,更不是乌泱泱一群人跪着喊几句“千岁、万岁”就真的千岁万岁永垂不朽了。
生死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
以至于,有些不敢听……
“陛下……消息来报,说是……言王府那位小姐过去了……”
言笙?十三对她极好,她过去也是正常。皇帝点点头,却见福子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心下烦躁,但至少不是那个最坏的消息,便耐着性子问,“到底还有何事,直说便是了。”
“那位小姐去了瑞王府,连同南浔侍卫将所有替瑞王诊治的太医们都赶了出去,还说……还说……”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福总管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语气却有些不确定,“说,她用言王府世代荣耀和整个言府上下旁支百余口人性命为担保,没有万一……”
那位姑娘……
偷偷抬了眼看皇帝,皇帝陛下连呼吸都忘了,似乎也是诧异至极,半晌,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她……真如此说?”
言笙,一个足够理智、足够清醒的人,却在这个当口搁下这么重的承诺,是情急之下的感情用事,还是……她真的有这样的能力?
“听说,所有太医都在场,亲耳听见,连三皇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