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之后，却也不得不说，这姑娘狠。

一石二鸟。

当今十三皇子瑞王被刺，有胆量这么干的，人人都会猜测那两位，如今，五皇子又被刺，最大的嫌疑人自然变成了三皇子，但这五皇子被刺，刺客没抓到，随从都死了，偏生……重伤的五皇子，没有伤及要害。

这就耐人寻味了……

但仔细一想，云里雾里的，又不真切，到底是自导自演呢，还是利用众人的视线摘干净自己呢……总之，这两位，一下子都被拖下了水。

偏生，宫里头那位，最是多疑。

身旁，西承还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墨色的眼睛里，是与这个城市不相符的单纯，仿若雨后的夜空，干净到纤尘不染的样子。南浔叹了口气，压下想要再砸他脑袋的冲动，算了……算了……傻子有傻子的快乐。

如此说服自己，转身往外走去。

“哎……把话说清楚啊……”身后，西承匆匆赶来，南浔摇了摇头，叹气。

……

御书房里。

皇帝陛下已经坐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了，晚膳没有端进去，皇后娘娘肿着一双眼睛过来，也被拦在了门外。

彼时，福总管就大约知晓了皇帝陛下的意思，显然，他是觉得，这场刺杀，终究是五殿下的自导自演，以至于，牵连着怪罪了皇后娘娘。

在此之前，大理寺卿过来了，在御书房里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脸色很奇怪，摇着头叹气，欲言又止又百思不解的模样。

之后，陛下就吩咐了谁都不见，连带着福总管也在御书房门口，站岗。

临近晚膳时分，福总管出来了，匆匆去了趟大理寺，送过去一道密旨。那道密旨，福总管也不知道内容，只知道陛下叹了很多口气，交给自己的时候，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很多，脊背都弯了。

晚膳送来的时候，陛下摆了摆手，没说话。

于是，又原路送回去了。

一直到了夜间，整个御书房连烛火都不曾点亮，陛下坐在宽大的案几之后，整个人看上去低沉又消极。

“陛下……”福总管想要劝慰，张了张嘴，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陛下……您要保重龙体。”

皇帝没有说话。

被月色照亮的半张容颜，明明面无表情，看起来，却悲戚又无奈。

“朕虽知，这一日终将到来。”皇帝的声音，在夜晚透着凉意，从头冻到脚底板，“但朕从未想到，他会如此心急……那是他的……亲弟弟亲哥哥啊！”

“他倒是……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