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压住心头的害怕，咬着下唇，直视着优钵，摊开了一直握紧的手，一粒翠绿色的小小荧光，便安静的躺在手上。

小小的光芒，如同雪花的大小，稍稍漂浮在手心之上，散发着微弱却温柔的光芒，合欢好似看见了雀翎，那个笑容落寞，有一些自恋，骄傲的孔雀妖。

他正抬着头，含情的目光远远的望着天际，嘴角含笑的说，【我这一生，活得混混僵僵的，没有什么成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或者坏事，唯独她……是我的所有】

合欢空闲的另一只手，下意识握紧，“前不久地府有一厉鬼，咒骂我月老宫无情，拆散了一对有情人。更说月老空有其名，根本不会给人结缘！”

月老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的。

合欢话一顿，心虚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优钵仙子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给人结缘，本是顺着天命而行之事，那能因为一个厉鬼的两句话，就违反了天命！”

“那是自然！”优钵走下楼梯，站在合欢的面前，“天命本是天命，那能说改就改，那厉鬼想来也是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才会如此激进，开导一下，应该激不起什么风浪！”

合欢惋惜的摇摇头，严肃的说“优钵仙子此言差矣，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这厉鬼发怒是有原因的，他的爱人本是天庭的仙人，两人原是情投意合，却不想我们的同僚，居然嫌弃他的出生，抛弃了他。

厉鬼气不过，便来咒骂我月老宫，不通人情！”

优钵听到这里，隐隐约约从其中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她的表情一愣，原本还算亲和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既然如此，跟我有何关系，合欢仙子你不去解决事情，反而来我极北之地，你难不成是想说，对那个厉鬼始乱终弃的人是我？”

“难道不是吗？”合欢讶异的睁大了眼睛，一股怒气从胸口升起，摊开的手微微发抖着，可是这一次却是因为生气。

优钵忽然转变的态度，让合欢几乎可以确定，她还记得雀翎，甚至知道自己对雀翎做的事情，有多残酷。

可是她根本不想承认，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自私，还想不想承认自己曾经与一只妖有过情。合欢不知道真相，也不想知道，反正有琴诀仙尊的保护，还有司命的支招，她不相信自己搞不定一个优钵。

优钵在合欢的质问下，眼神闪躲，却倔强的不肯承认这个人是她，让人非常火大。

合欢再次为雀翎不值，但也不得不承认雀翎说得对，感情的事情，无关值不值得，只有想与不想。

雀翎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要去做的，如果光把错放到优钵的身上，也不太对！

可尽管如此，合欢还是不能收下这份记忆，她讨厌麻烦，也不想去承担雀翎这份沉重的感情。

果然！他还是应该回到优钵的身边。那怕，只能让优钵痛苦。

合欢抬高了手，说“我刚刚忘记说了，那个厉鬼的名字叫做雀翎，生前是一只孔雀妖，死后因长时间停留世间，化作厉鬼，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