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逐渐攀升,时间已经接近正午。
秦奇看了一眼日头,轻笑出声。
“段大哥,我忘了告诉你,试炼结束之时,会有血河之水从天而降,接引我们前往「血河道」。”
说到这,秦奇刻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向方旷,想从他脸上找到惊恐。
但秦奇的打算全然落了空,因为方旷并不是段飞,他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无所知。
“真这么神奇,那还有多久?”
方旷一脸好奇,很想见识一下这般奇景。
看到他这副模样,秦奇心中不由冷笑。
“呵呵,装,继续装。除非你是大罗金仙,不然休想在「血河」面前隐藏心思。每次「血河试炼」都能抓出几十个间谍,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装?”
秦奇图穷匕见,直接点题。
“段大哥,这血河之水有倒映人心的能力,每年都有好多心怀不轨的家伙被抓,你可要当心呐。”
“我就图他个上境功法,又不是见不得光,互惠互利嘛,没什么好怕的。”
方旷一开始言谈自若,但说到一半,却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云流御神禁」,不由愣了一下。
秦奇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十分快意,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这笑容一闪而逝,本来不会有人注意,但谁知百无聊赖的猛虎少女一直盯着他看。
“漂亮的小哥哥,你笑得好美呀,有什么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嘛?”
秦奇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散发出了一股凛然杀意。
但谁知猛虎少女不仅不怕,反而竭力想靠过来,要不是卜算童子死命拉住,她肯定已经扑了上去。
秦奇冷哼一声,将右手背在身后,准备等猛虎少女一扑过来,就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让这个不知死活的蠢物,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与此同时,方旷趁着无人注意,从卧猫岩上拔出了燕支邪剑,并用膝盖抵住了剑脊。
“老实交代,丹鼎宗跟血河道是什么关系?”
“禀大人,这……这个小的真不知道。”
红袍童子眼珠一转,选择装傻。因为方旷要是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可就自由了。
“既然如此,那我要你何用?”
方旷二话不说,双手和膝盖同时发力,直接将燕支邪剑弯折了六十度。
“大人饶命,小的……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红袍童子连连叩首,看起来真诚地不能再真诚了。
方旷十五岁就出来跑江湖,见过不知多少鬼蜮伎俩,哪里会上他的当?
“你这玩意,留在世上只会祸害人间。我方旷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为众生除一大患!”
说着,方旷双手发力,来回弯折剑身,似乎不把燕支邪剑彻底折断,绝不罢休。
红袍童子硬挺着挨了七八十下弯折,楞是不屈服。毕竟一时痛苦和一世痛苦,他还是分得清的。
“跟我玩这套?”
方旷冷笑一声,加快了弯折速度。
随着剑身的金属疲劳度不断累积,死亡步步紧逼,燕支邪剑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别……别折了,我说!丹鼎宗是正道大派,而血河道是魔道支柱,二者势力范围相互接壤,又极不对付,所以时常爆发冲突,互相视对方为死敌。”
听到这个噩耗,方旷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自己身上有丹鼎宗的云流御神禁,还来参加血河道的试炼,这不是找死么?
方旷当即就准备撤退,毕竟以他的本事,根本不愁下家,没必要在血河道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