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乙将碗筷又重新放入水池,将水龙头关上,直接转身,离开厨房。
白恒的态度实在冷面冷心。
安乙更是后知后觉,虽然知晓他在生气,却不知他到底是为什么生气。
若是在上一世,她早就屁颠屁颠去询问缘由了,现在她根本问不出口。
所以屋内的气压越来越低,低得安乙受不了,索性收拾衣裳,进洗漱间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白恒正坐在沙发上,捣鼓着一盘板栗。
黝黑的板栗壳上冒着悠悠热气,看来是刚出锅的。
见安乙出来,白恒瞥眼看了下,将剥好的板栗放在茶几上,音调略低沉却又带着蛊惑道,“过来吃板栗。”
桌上脱去黑壳的板栗看得黄彤彤的,颜色格外诱人。
可沙发上的男人却有股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势,那眉眼更是不怒自威,安乙不敢去触犯。
她将颈脖间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声音也透着一股凉意,“我累了,你吃吧。”
傲娇的女孩刚走进卧室,立即跳上被羽绒被覆盖的大床,将脑袋深深埋在柔软之中,时不时地打自己一下,心中不由地嘀咕道。
“笨蛋,大笨蛋,不应该拒绝的。”
嘀咕声落,女孩从床上坐起来,面色凌然,那眸子就如同淬了冰一般,打开电脑,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工作上。
客厅里,白恒依旧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剥着剩下的板栗。
一颗,两颗,等黝黑的板栗全部变成黄色,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再用吸尘器将地毯上的脏物收拾干净,颔首看向安乙的卧室门。
他的脚步沉稳却又轻浅,就像害怕打扰到空气中的生物般,眸中的冰凉随着脚步的渐渐加多,慢慢融化,最后变成无声叹息。
白恒靠在门上静静听,却未听到门内有任何声响。
他抬手,微曲食指,想要敲响房门,但手刚抬高,手腕才靠近白色花纹的木门,他又是一阵叹息。
夜漫长,敲门声未起,忙碌工作的姑娘再没出过房间。
深夜的客厅,安静地诡异,瑟瑟夜风霸道地从窗口钻入,原本在剥板栗的男人,早已离去。
公安局墙壁上的大钟正在滴答作响,安乙木讷地坐在铁椅上,等待着女警察的传唤。
可惜,左等,右等,从早上八点等到十点,从迷雾猖狂直至消散,都未等到女警官的通知,反而等来了白恒。
他今日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手中拎着纸质的袋子,神色匆匆。
“喏,给你。”
白恒神色依旧淡然,他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的姑娘,感觉她今天的气色比昨天还要差,尤其是如星辰般眸子下有一圈比星辰还要夺目的黑眼圈。
安乙看了眼白恒的食指,白皙且骨骼分明,微微屈起勾住黑色的带子,而手指下面晃悠着一个白色的硬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