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一声爆喝后是一阵疾风,好在安乙早知安宗宝的习性,疾风过,大掌落,那用尽全身力气的大掌,打在了楼梯口的铁扶栏上。
疼得安宗宝龇牙咧嘴,连原本强有力的大掌都在身侧颤抖。
“我告诉你,如果白家给不出一套房,你就给我把孩子打了,省的丢人现眼。”
安乙不言不语,手侧瘦弱的小手紧紧我成拳头,证明了她此刻的心神动荡,她低垂着眼眸,末了,嘴角噙上笑容。
“即便没有房子,我也不会打了这个孩子,这孩子是你当初下药送我的,如果你觉得我丢人现眼,那父亲,你又算什么呢?”她终于抬起好看的眸子直视自己的父亲,“我希望父亲明白,从那一年您擅自将我退学后,我便不再是您可以控制的孩子。”
“你怎么不去死。”安宗宝气得嘴唇都在颤抖,“老子犯的最大的错就是没把你掐死。”
“现在也不晚,只要父亲能有本事将我掐死,我毫无怨言。”安乙嬉笑出声,虽说是嬉笑,那笑容里却如同夹杂着风霜与无奈。
她那冰凉的素手下意识地摸向小腹,另外一手一用力,她便灵巧地翻身下了楼梯,朝着门外奔跑而去,不过是言语上的逞能罢了,怎么会真的等安宗宝来掐死呢。
她在转弯处听见大门被重重地关上,应该是安宗宝在发怒了吧。
安乙这边一团糟,而白恒那边更是好不到哪里去,陈来凤像疯了一般打着白恒,哭喊着白养了这么多年。
白东风沉默不语,白静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想去拉,又拉不了,最后还是白静静的大女儿放学回家哭喊着挡在白恒的面前,才让陈来凤停止了这般疯狂的举动。
“白恒,这彩礼有去无回,你去和安乙商量商量,让他们家少收一点,毕竟这两年你姐姐姐夫赚得也不好。”白东风见陈来凤停下了发泄,才开口说道。
“不需要你们出这钱,既然是我承诺给安家的,便有我一人承担,我只希望你们对安乙好一点。”白恒满脸倔强,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还没跨出几步,陈来凤的声音又陡然而起,“有钱,你有屁个钱,有钱你给点钱我用用,干什么要给安家的人。”
“妈,你少说两句!”白静静与白恒从小到大关系都不错,能有个这么帅气的弟弟她也很欣慰,只不过这孩子自从失明后性格越来越古怪。
本以为眼睛好后他的性格会和以前那般温和,却没想到因为一个小女人又和家人闹了场。
她叹了口气,将气得头晕目眩的陈来凤拉到一边,贴近陈来凤的耳朵,用手做出一个遮挡的姿势低声说道,“既然白恒这边说不通,不如找安乙说说看。”
陈来凤猛地停住呼吸,又直起脊背,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她也学着白静静的样子凑过去道,“怎么找?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