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与这么有趣的老先生做个游戏罢了,我算完再算你的?”安乙拍了拍白恒的手背,让他放心,她以为白恒突生退怯是因为拿金钱做赌注,又好生安慰道,“也未必会全部都准,不准不给钱那。”
“小伙子,去门外等着吧,即便你们是夫妻,总也有藏在心底的秘密,若是被我这老头挖掘出来,又正好不是你能听的,那可就悲戚戚了。”
白恒好像没有听到老头说的一般,站在原地迟迟不动,那双眸子晦暗不明,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安乙坐在老头的对面,两人仅仅隔着一张桌子,桌面上有一个龟壳和几个铜板,一个香炉里插着十几根香,冒着袅袅青烟。
“小伙子,请出去吧。”老人再次提醒。
“白恒,在门外等我。”安乙确实不是想算命,不过是想看看这老头究竟能知道多少,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更何况,经过上一世,她早就不信命。
听到安乙的吩咐,白恒才抿了抿唇,终于转身跨步出去,老头那精明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又轻笑出声,“姑娘想与我握手,可是要读取小老儿的心中想法。”
安乙点头,明人不说暗话。
“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小老儿敢行摊算卦,就不怕身怀异能之人,你就算与小老儿我了手,也未必能读到心中所想,就如同那位小伙子一般。”老头说着,将手深处,那如枯木的手指轻轻地搭在安乙白皙的手背上。
“如何?”
安乙摇头,脸上却是笑意盈盈,“无忧亦无虑是怎样?”
“算你心中所想,解你心中所怨。”老头回答。
“那我心中怨念已深,如何解,烧香,拜佛,还是烧纸钱?”读不懂老头内心安乙也不计较,又继续说道,“如果解不开呢?”
“不收钱!”
“那先生可知道,我现在想算什么?”安乙继续问道,她发现与这位老先生说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连语言障碍都收敛了。
“自然是执念!”老人又揪了揪胡子,又继续说道,“姑娘心中可有计划?”
“有!”安乙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那姑娘的计划可是为了心中执念,为了心内委屈,为了那不甘!”老人沧桑声音继续在空旷的室内响起。
安乙轻笑出声,“那,先生觉得是与不是呢?”
“不管是与不是,你已然触犯了世间的法则,如果运用你的优势,一心向善,自然再好不过,但若是一心向恶,就别怪法则无情,姑娘人生短暂,且珍惜当下。”老头说罢,将铜钱放入龟壳内,只轻巧一抛,干燥的龟壳在空中极速旋转,稳稳落下。
“龟壳裂,铜钱蹿,大凶!”老头一声怒喝,吓得安乙浑身一颤,额头更是薄汗四溢,老头看向安乙苍白的小脸,那和善的笑容再次爬上脸颊,“世间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珍惜,放下执念,重头再来。”
“晚了,念想已执着,又如何放下。”安乙从包里取出一百,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