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与那安北焃,交情甚笃,不想连两位公子都照顾上了。”
“陛下恕罪,但臣与安北焃确实没有来往。”
“那安北朗同朕商讨联姻时,你可知他满不在乎?一转眼倒巴巴地给两位公子送上宝剑,让朕如何相信?”
“陛下有所不知。十五年前的那一战,确实让我南章与敖北的战火,主要因将帅的一念情义而平息。在和议前夕,敖北内部有反对和议者,绑走了一位副帅的爱子以作要挟。敖军追赶至我军边界引起了混乱。看到那孩子不由得想起了晔儿,心一软便救下交还。”
“那孩子,莫不就是安北焃的幼子,安北朗吧。”
“陛下圣明,此事曾呈禀过先王。”
林洵只顾虔诚请罪状,皇帝却笑着上前扶将起来。
“是朕误会爱卿了。朕的云麾将军有为将者的英雄谋略与气魄,又有为人父的柔肠义骨。朕当欣喜啊!”
“陛下,这安北焃性情豪爽,和议之后两军会宴,宴上安北将军醉言,要同臣结为亲家······”
“不料是个男儿,这马上就打起朕的元真公主的主意来了。”皇帝一说起元真,神色便缓和下来,“不过,那时候,父王一心北上,一心求战,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而朕想要的,是万家灯火的平安喜乐,万千子民的安居乐业······”
“臣虽久经沙场,却非好战之辈。臣深知,战争于江山社稷和百姓的伤害。每每看到那些将士,都是些年华正好的少年郎,都承载着太多的期望。臣以为,国之军事,能防守反攻、抵御侵犯,足矣。两国交好,于民万幸。”
“哈哈哈哈,朕的云麾将军有如此倾向,欣慰之至呀,只是这平疆王却不是如此想法!”
“平疆王?”
“近几日他的奏折全都是关于两国交往的议文。话语间仍是决战杀伐的锐气,意见力主征战。”
这平疆王一如常态,执拗。林洵虽自少年军营生活,便与其”哥俩哥俩“的称呼,但这政见上却难有一致之处。
“为难啊,为难!”
敖北使臣队伍行至城外十多里,格洛方才策马追上。
“阿朗,皇帝果然召见了林洵。属下也确实查明,元昶皇子并不在城内,那位必定是元真公主。”
“嗯,知道了。那林晔林昭背后的那位神秘的师父,你可有线索?”
“只知是江湖高人,林将军少年游历时曾受其指点。”
“林伯父救我那日,那位神秘的师父可是很重要的人物。没有他,或许炳炟早就得逞了。”
“格洛定尽全力追查。”
“你布置的那些眼线可靠吗?”
“这些人所求,与我们无二,是同道,大可相信。”
车马蜿蜒在山林间的道路上,看起来的太平天下,也暗涌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