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术可有解法?”
“需由种术之人放血解术。”
林晔愁眉紧锁,焦虑地看着林昭。
“方才昭儿出来,我见海面有飞鱼迁徙,想着同他出来走走。但是一开门人就没影了。一路走来四周竟然没有了半点声响,如同失真幻境一般。”
“这是迷谷术施术时特有的征兆。”
司文这时匆匆从门外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一阵慌乱。”
“哥,小昭中了迷谷术。”
司文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林昭身旁。
“司文······”
“小昭只是睡着了,并没有中术。”
“什么?可是——”
司文瞬间的眼神让司武直到此刻不应该多问。
“林晔,你没事吗?”
“嗯。”
“小昭只是头部震荡,暂时昏迷,休息几日便好。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晔讲述事情的经过,无意间再看向桌几,上面的锦帛卷已经不见了。
“虽种种迹象都表明是迷谷术,但是小昭现在的确只是昏迷,没有任何挣扎为难之色。且晔大哥也入了迷阵,竟毫发无伤,我猜想只是一种江湖诡骗之术。”
司武在林昭床旁,不再说话。
“昭儿没事就好。”林晔稍松了口气。
“不过当前船上没有白虎宗卫队,所以不能公开搜捕。”
“不过他也绝对逃不了。”林晔眼神坚定,少有如此凌厉的目光。
司文道:“你已经有主意了。”
“司文知我。”
到了夜间,林昭迷迷糊糊地醒来说了些什么,林晔喂了水,然后又安安静静地躺着。
林昭何时像今日这般。
一向活泼的弟弟,竟在自己眼前倒下,林晔十分心痛,心中亦压满了怒火,眼神中闪烁着少有的凛冽的光。
入了夜,一切都恢复平静。
司文房中闪着烛光却没有声响。
桌几上又放着那张锦帛卷,细看果然是一张城防图——一张璇璜岛各宗派领域布防。
“司武,你可知这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当时小昭就倒在门外,我······”
司文目光决绝。
“哥,我错了。”
良久无言。
“你没有错。小昭的确是中了迷谷术,林晔也应该是入了术的。只是不知为何,二人毫无察觉地抵抗住了。”
“或许那人并不是北冥宗之人,只是偷学了一招两式的······”
“不,迷谷术是偷学不来的。北冥宗宗亲中,也只有天赋异禀且血液与蛊虫相通者方能习得此术。否则蛊虫反噬,学了也是自寻死路。”
“看来那老者大有来历的。”
“这艘船上还藏着不少秘密呢。”
司武领会。
“哥,你早些休息。”
午夜,帆顶。
一人茕茕独立,单薄的背影无声地诉说着沧桑。
但寒冷的午夜海风并不这么认为。
它轻而冷地吹拂着,掠过半白如雪的发丝,迎着风的竟是一张冷峻清秀的少年的面庞。
林昭此时困在梦魇之中。
前方一片黑暗,摸索着,呼唤着。
似乎有个背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