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瑛太过淡然的表现让孔采儿心生愧疚,姐夫刚刚过世,她自然没有心思关注其他事,自己却拿些旁的与她毫无干系的事烦扰她属实不该。
“姐姐,我不该跟你提这些有的没的,你罚我吧!”孔采儿搂着袁瑛的胳膊撒娇,丝毫没有一个腰缠万贯的年轻女富商的矜持。
袁瑛哭笑不得,她怎的看脸色看到自己这儿来了,难道她这两年过得不好么?“你何时也会瞧人脸色了?”
孔采儿一愣,是啊!她刚才看袁姐姐脸色不对,下意识的就想道歉,深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就像那日在集市上对澄儿的一番话竟然惹恼了赵恒,说起来自己当时气急竟然转头就走,甚是无礼,不然去道个歉?
袁瑛看她表现知她心中有事,便对她说,“采儿,你如今什么也不缺,这日子是自己的,如何开心如何过,不必过于在意他人脸色。”
曾有人说过,一个人要想过得好,一靠命,二靠运,三靠本事。便是不能全占,只占了两样这一生都可顺遂无忧了,如今看来,自己已然是占了两样了,自然算得上是人生得意,自是不必再瞧谁的眼色。
话是这么说,可人活在世哪里真能摒除世俗眼光,肆意过活,否则自己又不愁吃喝,何苦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孔采儿觉得袁姐姐是大悲大痛后看淡了这世间很多事,所以才觉得这世间再无任何能让人委屈自己的事了,可她却不能。
“姐姐,我何时看过别人的脸色,不过是怕惹你伤心罢了!”孔采儿绕过袁瑛的胳膊钻进了她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一拱一拱的。
“都过去了,不提了。”袁瑛抱着怀里的采儿,心里难得有些慰藉,自己如今孑然一身,幸得这么个贴心的妹妹。虽然自己长了她6岁,年龄相差不是过于大,但是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把她当女儿疼的,只是如今她也成婚了,恐怕以后更多的时候都会围着自己的小家庭转。自己能做的着实不多,也只有在她受了委屈的时候能一直守在她的身后安慰她保护她。
“两位东家,久等了,我方才亲自备了两道菜,是准备在近日上新的菜色,正好让你们给提个意见。”姚羽萍指挥跑堂的将菜端了上来便合了门窗,以免不长眼的扰人清静,比如楼下厨房关着的那位。
“羽萍,你什么时候研究出的新菜色,前两天我来的时候为什么没上,怎的袁姐姐一来你就上新,偏心。”孔采儿一边吃一边逗姚羽萍,看这个人精能说出什么有意思的话来,说不准还能逗得姐姐一笑。
“袁小姐,你可是不知,前几日东家她带着姑爷来这儿用饭,还带着个孩子。”姚羽萍却偏不如她意,一招祸水东引,将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果然成功的引起了袁瑛的兴趣,“孩子?谁的?”
孔采儿白了眼一旁洋洋得意的某人,甩了一记眼刀,你给我等着,姚羽萍表示他并没有在怕,毕竟唯一能治住她的人就在他身边。
“姐姐,是赵恒和已故妾室生的。”
孔采儿十分淡然的表情让袁瑛很好奇,“你不介意?”便是王府也不应在正室还没进门时,便由着妾室生下了长子,这将来不论是哪家女子进门,影响夫妻感情不说,这个长子也大抵不会过得太好,不过赵恒那小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采儿心善,自是不会苛待庶子,就怕是只会委屈自己。
姚羽萍抢答,“她不介意,我看他们相处的好着呢!”
孔采儿怼他,“闭嘴,小心我扣你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