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李初一摸摸下巴，点头同意夏当归的说法，脑筋一转，她打了个响指，说：“欸？当归，要不我带你去买一件吧？”

夏当归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不用了，回头我还不是要还给你。”自尊心强的她不喜欢欠人，即使关系亲如李初一与林木，绝不白占她们的便宜。

李初一自然了解她，“不用你还，我送给你的”九个字下意识地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李初一愣是生生咽回了肚子，脑子大肆犯愁。

“可是……”李初一还想说什么，来不及说完，夏当归问了一个问题打断她：“初一，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啊？”不明白夏当归的意思，李初一满脸不明所以。

夏当归没有第一时间说明，而是从鞋架上拿了一双拖鞋给她换上。

悠悠转身进屋，李初一提步跟上，反手关上门，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她才听夏当归一边倒水一边开口道：“初一，你和认识我那么久了，在你的印象里，我很好欺负吗？”

水递到了李初一面前，

“呃……”李初一接过水喝了一小口，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认真地想夏当归问题。

夏当归好欺负吗？她不敢不确定，因为夏当归在外面打工，遭遇老板、同事、客人们刁难时，她从不反抗，更别提报复。

可李初一知道，她并不是什么软包子。

夏当归性格温和内敛，上学那会儿，除非对方做的事让她忍无可忍，否则她选择都最大限度地宽容对方，万事遵从“事不过三”的底线。

夏家破产后，她变得更怂了，“事不过三”的底线早不知丢哪个爪哇国去了。

记得有一次，夏当归在酒吧卖酒卖得好，惹得不少同在酒吧卖酒的女人眼红，其中有的七八个女人把她全身淋湿地关在杂物室大半夜。

还是李初一在她家门口左等右等不回来，心急之下跑去酒吧找她，发现她果然出了事。

大冬天的，夏当归痛经的毛病在那一夜后彻底扎根，进医院输了两天水才退烧。

退了烧回酒吧继续卖酒，夏当归看到那几个女人跟个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还请她们集体吃火锅。

诸如此类的事多不胜举，夏当归的处理方式向来是既往不咎，请客吃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试问这样的夏当归，不好欺负吗？

深思熟虑了一遍又一遍，李初一肯定地点头：“嗯。”

李初一的答案在夏当归的意料之中，她本人还颇为认同：“确实，我好欺负，五年前的我是不是很懦弱无能？”

“岂止是懦弱无能啊？”李初一的恨铁不成钢地说：“当归你知道吗？我当时差点儿怀疑你被一个受气包给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