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果没有疯，他只是有些失望，嘟囔着：“要是李琛哥哥可以当我的妈妈就好了……”然后又抱着自己那套宝贝僧袍，蹬蹬蹬的跑回到自己床边，把它叠好收进小背包里。

背包体积不大，本就不是为了大量储物而设计的，圆果不得不把里头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动了下脑筋又用了点力气，才把它合好，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

他转过头准备去休息，却迎上了李琛皱着眉的小脸，下意识退了一步，噘着嘴道：“你干嘛又吓我？”李琛却还是一副纠结得不行的小模样，他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会觉得我像是你妈妈呢？”圆果……圆果自己也不知道呀，他就是看哥哥缝衣服的样子，很像故事里描述的妈妈，才会这样问的。

圆果去倒水洗脸，他就跟在圆果的后头——跟他们平时的相处几乎完全相反，还是念念叨叨：“你觉得我像是个姑娘吗？”

圆果：……

就算圆果还很小，且一直心直口快，但他也不能把自己的真心话给说出来呀！虽然事实上，他真的这么认为过，但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圆果一边洗脸，李琛就拿着一面小镜子一直照着自己的脸看，他左看看又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虽然所有人都说，他长得不那么像灵惠帝，也不像皇后跟自己的母亲，更像是母亲的那位出身不高的庶母，话里话外就是认为他不够李家，不够威武霸气，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啊！

六皇子跟七皇子和他几乎同年出生，两个人的体重加起来差不多是他的三倍，但李琛认为，光凭修为境界，不算招数跟反应速度，自己让他们一只手，也能轻易将他们全部打到哭，难道这样还不足够吗？

这原先就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心结了，现在被圆果不很分明的挑到面前，更是叫他执着起来了。

放下镜子，在圆果擦脸的时候，李琛幽幽的道：“那你是觉得，我将来会变成个女孩子嘛？”

圆果睁大了眼睛：“你可以吗？”

李琛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虽然这些知识不该是他这样年纪的小孩知道的，但之前有个吞服了奇怪丹药，装作女性的男刺客，差点刺杀灵惠帝成功的事情，在后宫之中传得沸沸扬扬，他要是说自己对此一无所知，那是在骗自己。

确实是有可以变化的方式的。

想到这里，李琛好像憋了一口气在心口，好像更生气了，他瞪了满脸莫名其妙的圆果一眼，哼了一声，强调道：“我不会这么做的！”自己愤怒的冲回到床上去了。

圆果本来还有一点点的内疚，他只是觉得李琛哥哥人很好，想跟他成为比一般般好的朋友，更加特别一点点的朋友而已，而最亲密的朋友就是该像家人一样啊！只是出于善意跟称赞，才说能不能叫他妈妈的，他听到之前游园里的小姐姐捧着手机小小声尖叫“男妈妈最棒！”，就一直留下了这样一种印象。

睡前还想着，是不是该跟李琛哥哥道歉的圆果，在第二天一早，按时睁开眼的时候，把那点亏欠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啊！李琛！”他连哥哥两个字都忘了，圆果嗷的一声抱着被子坐起来：“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