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陌桑回到沈易街后,沿着街市一路逛去,寻思着应该找一家大点的店铺,最好是懂字画行情的店家,这样或许能把价格稍微谈高些。
古时的话,讲究的就是书香门第,书法字画这类型应该比较吃香才对。
一路往前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夏陌桑的小腿很是酸疼,精致小巧的鼻尖上,有些许细微的汗珠,身体莫名感到一阵伐累。
想想今天已经很厉害了,早上跟着陌老爷走了那么久的山路,下午又差不多逛了整条沈易街。
陌桑再身怀绝技,也只是个小姑娘,加上一天都没吃东西,体力劳动又过多,自然是有些支撑不住,这会应该是有些脱水了。
就在夏陌桑快要走不动的时候,终于看到一家古玩字画店出现在右前方,这家店有两层阁楼,一楼连着二楼的中间屋檐下挂着一个木制牌匾,上面刻着五个烫金大字—天域古玩斋。
夏陌桑大喜过望,总算是找到一家看上去高端大气又上档次的古玩收藏店了。
她抬脚毫不犹豫走了进去,店内摆设倒是简单又不失大方,左边靠墙位置的长桌上摆放着不少古玩与字画,而右边则依次摆放着三张四方木桌和木椅,右边的摆设倒是有点像茶馆,每张四方桌上均摆放着一套上好的茶具。
看来这家店铺还提供茶水给客人喝,这种喝着茶欣赏艺术品的感觉一定很不错。
“姑娘,可是要卖画?”粗狂的男子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夏陌桑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矮胖的青年男人向她走了过来,他眯着那双小眼睛看向夏陌桑手里的画。
夏陌桑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幅画值多少钱?”
青年男子伸出手,低声道:“把画给我看看。”
夏陌桑把画递了过去,青年男子接过画卷,放置于旁边的桌上,慢慢摊开了来。
等到看清画中之人后,青年男子明显愣怔住了,转头看向夏陌桑,他的目光有些犀利,上下打量了一番夏陌桑,出声问道:“姑娘,你这画是从哪来的?”
夏陌桑心里有些发虚,这位店家该不会与易府的人很熟识吧?能看出这幅画来自易府?
看来是进错店铺了,赶紧离开这里为妙,不然被当成贼抓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她已经是个女贼了。
夏陌桑立刻卷起桌上的画,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画我先不卖了,等决定好了再来。”
夏陌桑话一说完,也不等青年男子回应,抬脚就准备逃离此地。
青年男子急忙出声制止:“姑娘,请留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这幅画能否让我拿进去给掌柜的看看?”
夏陌桑迟疑的看着青年男子,没有立刻答应。
“姑娘请放心!我只是帮你确认一下这幅画的价值,你只需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出来给你答复。”
夏陌桑这才放下心来,对着青年男子说道:“那就有劳了。”
既然他要向掌柜的确认价钱,那证明这幅画应该值不少银子。
夏陌桑心里有些高兴,她要好好利用这笔银子,毕竟是丢掉节操才换来的钱,俗话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夏陌桑在桌旁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品起茶来。
很快青年男子从内堂走了出来,夏陌桑放下茶杯站起身,出声问道:“怎么样?掌柜确认好价钱了吗?”
青年男子回道:“我家掌柜想请姑娘去内堂商量下,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卖幅画这么麻烦吗?
夏陌桑虽然心有疑虑,但是看青年男子态度比较恭敬,她便不再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带路吧!”
“姑娘请!”青年男子打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到夏陌桑前面带起路来。
夏陌桑跟着青年男子一路来到内堂,内堂装饰倒是极为简单,房内摆设基本都是全木制。每个地方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屋子中央放着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一套陶瓷茶具。
“主子,我把人带来了。”
“嗯。”男子淡然回应。
夏陌桑抬眸看向桌子前方,这才看到窗前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黑色背影,墨黑色发长一半被简约束起,一半垂直的倾泻于背后。夕阳从窗户投射进来,为黑衣男子涂上了神秘而又朦胧的气息。
窗边微风轻轻袭来,他那墨黑色长发随风而起,窗前景象顷刻间变得很有意境,这幅美男子背影画面很是养眼。
夏陌桑微微有些恍神,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黑衣男子身形有些眼熟,可一下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见黑衣男子只是盯着窗外,没有出声的意思,夏陌桑只得低声提醒道:“这幅画的价格你考虑好了吗?”
听到夏陌桑的声音,黑衣男子这才缓缓转过身,蓝灰色的眼眸淡然的看了过来,待看清眼前姑娘长相之后,神情微微一愣,随即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夏陌桑自然也看清了黑衣男子的长相,她此刻被黑衣男子吓得差点站不稳。
怪不得会觉得眼熟,这家店的掌柜不是别人,正是画中之人。
夏陌桑心中叫苦不迭。
要死了,怎么会是他呢?
要不要这么狗血?
不带这么坑人的好伐?
这头一次做贼就被抓个正着,运气简直是黑到家了。
这黑衣男子要是告到官府,那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若是被陌老爷知道,大概又是一个月不让她出府了。
夏陌桑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如腌了的白菜一般,完全没了刚刚的精气神。
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望向黑衣男子,见黑衣男子只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自己,并未出声交谈。夏陌桑心中一动,趁黑衣男子还未动手,干脆直接转过身,撒腿就往门口位置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