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也跟着下了车,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今天应该会发生点什么吧,他抿了抿嘴唇,和绿波一起往电梯口走,心里纠结着是直接跟上去呢?还是到自己的楼层的时候直接把绿波掳走?心脏强有力的砰砰乱跳。
一串手机铃声响起的很突兀,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但是一看号码他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他轻轻松开绿波的手一脸平静的说:“你先上去,我接个电话”,然后走出了电梯。
绿波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白天好像笼上了一层凉气,她按了楼层,乖乖的回家了。
白天加快了脚步,往小区河边走去,在铃声响的最后一趴接了电话。
爸爸伴着酒意的声音刺入耳膜:“你给老子打的钱呢,你他妈的,还扯谎,……”。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这么骂我,你永远不许提我妈,白建国,你给我听好了,趁我还有耐心,别挑战我,否则你死了我都不会看你一眼”白天歇斯底里的打断了爸爸的话,把一直压在心头的郁结一股脑的咆哮了出来,他双手止不住的抖,他不是没想过换手机号,或者简单点把爸爸直接拉黑,但是始终没迈出那一步。
爸爸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摊臭狗屎,谁都绕着走,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连帮他的人都没有,他怕,怕他天天喝酒,哪天喝死了都没人打电话帮他叫救护车。
白建国是混蛋爹里的集大成者,不过像他说的,白天的确是喝着他买回来的奶粉长大的,他们也有过温情时刻,爸爸有时候半夜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会从怀里掏出一袋零食砸他头上,也会偶尔打包点饭菜一股脑的倒在他枕头上声音含糊的让他吃,后来白天大了一点,就不怎么回家睡觉了,慢慢的两父子面对面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只剩下了钱,他悲哀的吞咽着唾液。铺天盖地的无力感让他止不住的抖。
电话还在耳边,白建国被儿子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喊得酒醒了大半,他默默的挂了电话,耳朵里嘟嘟的忙音响了好久白天才放下了手机,他颓废的瘫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盘子一样的月亮,满目苍凉,他如果有一个绿波爸爸一样的爹,多好,他会毫无顾虑的奔向绿波。
他不断回想着自己短暂的阅历,扒扒捡捡,想找到点透着希望的东西,太难了。
白天在楼下‘太难了’的时候,绿波在楼上也犯了难,洗澡吗?也可以,但是洗澡肯定要卸妆啊,但是她又不想卸妆,要不洗完澡再化一个?太诡异了,也太**裸,再说化一半人上来了怎么办,她悲哀的想起了自己以前蓬头垢面的示过人,哎,管他呢,素颜就素颜吧。
她都拿起浴袍了走到卫生间门口又停下了,自己要是洗好澡了,会不会显得太过主动?像个等着临幸的妃子一样,她此生最纠结的也就这一刻了,折腾了半天觉得还是坦然自若点好,于是五味杂陈的洗了个澡,当然也卸了妆,她把头发都吹干了,白天还没来敲门,吹好了头发,她忍不住拍了点粉,又上了点腮红,最后又化了化眉毛,都到这一步了索性再涂点口红吧,不能太明显了。捯饬完就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恬不知耻,索性洗把脸敷面膜吧,于是张绿波又鬼使神差的卸了回妆,贴着面膜等人貌似自然一些。
她靠在沙发上惬意的看着剧,说来好笑,这部剧她追了仨月了,始终没把第一集看完,之前浑浑噩噩的一打开电视就喝酒,没一会儿糊涂了,然后第二天接着追,接着喝,接着糊涂,她想起自己借酒浇愁的日子,不免叹了口气,李阳应该已经结了婚吧,她有些惆怅,默默的躺下了。
电视剧又成了摆设,她晃了晃大脑,在心里警告了自己一声:给我老实看电视!
她是被冻醒的,脸上的面膜都干了,电视还在播放着,她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已经凌晨2点了,她睡得有些懵,一时没记起来自己是在等白天,等想起来的时候满腔的羞耻感让她一下子清醒了,我这是在干什么!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站起来回屋往床上一摊,睡意全无。
白天还在楼下的石凳上坐着,脚下一大片烟头。他像个懦夫一样落跑了,竟然是真的。
他坐在楼下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折磨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在他有限的经历中,实在挑不出可以借鉴的范例,但是内心深处的本能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伤害绿波,他想要把自己折腾明白,一坐就看到了天际慢慢翻上来的鱼肚白。
他看了看时间,再等一个小时就可以给绿波送早饭了。
绿波今天睁开眼的时候才六点,她在床上左右翻了无数次后下了个决心:跑步去吧!绿波找出了一套运动衣,扎了个马尾就出了门。
以前锻炼基本上都是晚上,要么健身房,要么跑跑步,去过几次健身房后,她实在无心应对私教的频频推销,大多数时候还是选了夜跑。
这么早起来晨跑还是挺新鲜的,上次晨跑应该是高中时候。她叹了口气,现在都开始追忆似水流年了?未免早了点吧?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本姑娘正当年好不好!有了这番心里建设,张绿波顿时精神满满,充满激情的给自己定了5000米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