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拉个巴子,你这憨婆娘,少说两句会死啊?给我滚回去。”
白从军气急败坏地将杨翠容拉了出去,自己也准备跟着回去。
“从军,你先别走,这里的事还没开始说呢。”
白从友急忙叫住了他。
“我还要去挑粪淋菜呢。”
白从军讪讪地说道。
“你那个又不急在现在,先把这里的事情说完再去。”
白从友不由分说地就把白从军拉过来挨着自己坐下。
“咳咳,这个白武生前也是犟,非要把自己的名字给改了,你看,我们都是从字辈的,咱们几兄弟大小也差不多,你看,他就为了和我爸赌气,把自己的名字里的从给去掉了,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白从友边说边看着白德光,只见白德光气得嘴唇直抖,那几根稀稀拉拉的白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白从武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当我们白家从子辈的人,就那么让人丢脸?这个狗ri的白武,龟er有什么资格嫌弃?真是忘记自己祖宗是谁忘记自己是谁了!死了活该,报应!”
“你们这些人,枉你们还是老辈子,说谎都不脸红吗?当时,我爸为什么把名字里的从字去掉,别人不清楚,从友大伯伯还不清楚吗?我爸跟我说过,当时,是二公老是骂我爸爸是野龟er,不是我爷爷亲生的,还怪头怪脑地乱骂我奶奶,我爸爸一气之下才把名字里的从字去掉的,我爸爸是不是我爷爷亲生的,别人不知道,德光三祖祖你还不知道吗?那明明就是二公造谣......”
“这是哪家的娃儿,大人说话,哪里轮到到你在这里撒野?”白德光很少见到白梅,加上又有好几年没见过了,白梅又长得快,白德光自然认不出白梅。
“三公,这是白武的大女,白梅。”
白从友接上话。
“真是跟她老子一个样,没大没小的。”
白德光气得举起拐杖就要打白梅。
“三公,她还小,你莫见气。”
白从军忙拦住。
“对对对,三公,你莫见气,我们先说正事。”
白从友最关心得是正事,因为,今天这一切,都是他主持的。
白从友和白武是堂兄弟。
白从友的爸爸白兴全和白武的爸爸白兴奎是堂兄弟。白兴全的爸爸白德久和白兴奎的爸爸白德宗是亲兄弟,他们俩的爸爸白里风和白德光的爸爸白里云是亲兄弟。
说来也怪,白德宗一共有七个孩子,前面六个都是闺女,只有老幺白兴奎这一个儿子,白兴奎呢?倒是生的儿子多,可一个个的都夭折了,最后,只剩下了白武这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白兴奎和白武的妈夏宗碧在生下白武没多久之后就相继过世,白武是他姐姐白从桂养大的,白从桂出嫁后,白武就自己管自己了。
白兴奎没能留下什么东西给白武,就留下了一栋石头房子,按理说,就单单这石头房子,并不能引起白兴全一家的兴趣,可是,有一次,有一个看风水的跟他说,那房子的地基非常好,是要出富贵之人的。从此后,白兴全就打上了白武家房子的主意。
他三天两头骂白武,说他不是白兴奎的亲生儿子,白兴奎绝后了,房子应该让出来。这才气得白武将名字里的从字去掉,以示自己看不上卑鄙的白兴全一家,但他还是姓白,他就是他爸白兴奎的儿子,谁也别想把他赶走。后来,他也没有按辈分里的善字给孩子起名字。他一开头,好多人都把辈分里的字去掉了。这也成为了白兴全大肆诟病他的把柄。
白武死后,秦玉兰带着三个孩子改嫁,正好给了白兴奎一家一个极好的借口,他们一定要将白武家的地基搞到手。
秦玉兰很清楚他们想的什么。
白梅也知道,不管她妈秦玉兰怎么样,反正,她是绝对不允许别人霸占他们家的东西的。
“玉兰呀,你看,现在,你带着三个孩子都去了别家了,白武这房子可是我们老祖祖那辈留下来的,可不能这样荒在这里,还是要回到我们白家的,现在,就是我们两家亲近一点,你看要不,就由我们来保管?当然,我们可以给你们一点补偿......”
“从友大哥,不是我们不愿意,这是白武留给白风的,这......”
秦玉兰一直对自己改嫁有些羞愧,也不好太强硬。
“不行,从友大伯伯,这房子是我爸留给我们家白风的,我们家还没绝后,这房子,还是我们的!”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妈都带着你们跟别人过了,你们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这房子,自然就不是你们的了......”
“谁说我妈改嫁了我们就不是我爸的孩子了?有这样的道理吗?你们想霸占我们家的房子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真是枉为老辈子!我今天先把话说在这里了,谁也别想打我们家房子的主意,谁要是打我们家房子的主意,我就跟谁拼了!”
白梅说着,就跑到厨房,翻出菜刀,“咚”地一声剁在桌上。
“别以为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我告诉你们,没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兴你们这一套?别把我惹急了,把我惹急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就去告你们!”
白梅手掌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一下子就把在场的人的镇住了。
那一刻,她没想多的,她就想保住她爸留给他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