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说来,”柳依依突然想起,上回和萧尔凡聊到他十岁到美国,十二岁又被送到英国的寄宿学校的一番话,“你和你妈妈的感情并没有很冷淡呀?”
“我和我妈的感情到底有没有很冷淡,其实现在我也说不上来,”萧尔凡的思绪不由得回溯到了从前。
“小时候,我一直和外婆住在乡下,那时候最大的盼望就是,每半年我们都会坐火车到深圳看我妈妈。”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会住在很漂亮的旅馆里,妈妈会帮我买好多玩具、漂亮又好吃的巧克力糖,见到我会一直抱我、亲我、咬我的手,叫我心肝宝贝。记忆中她那时候喜欢搔我的胳肢窝,逗我笑,陪我玩,和妈妈在一起我也会一直开心地笑个不停,她自己也总说她好喜欢听我的笑声。”
柳依依回头抬眼看着他,萧尔凡的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纯净、柔和的笑颜,他的眼睛泛着亮光,明亮而深沉,如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
“为什么住在旅馆里?”柳依依不解地问,满心疑惑,“怎么不去住你妈妈家呢?”
“咳!”萧尔凡看了柳依依一眼,清一清喉咙,并没有回答柳依依的问题,而是继续他想说的话题。
“你相信吗,那时候我都把吃过的巧克力糖的包装纸压得平平的,夹在相片簿里面,金金亮亮的,很漂亮!”
他的声音充满了欢愉、柔情:“有一次,我还把没吃完的巧克力糖放在枕头下,因为我以为枕头下藏了巧克力,就会做充满如巧克力般甜蜜、快乐梦想的梦,结果我错了!巧克力融化了,它们没有融化到我的梦里,而只是把床单和枕头都弄得脏兮兮的。”
柳依依看着他快乐的神情,嘴角有着挥之不去的笑意,淡淡的、暖暖的,整个脸庞都荡漾着轻快与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