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想多了吗?”龚月怡似笑非笑的看着柏念慈,同样不等她回答,又继续问:“如果真是我想多了,你为什么不敢过来坐着话?还是你不信我的承诺?以为我还会伤害你?”
你的承诺能信,母猪都能上树,柏念慈懒得回答她这些无聊的问题。
见柏念慈是真的不领情,龚月怡彻底恼了,懒得再装温柔贤惠,轻哼一声,嘲讽的看着柏念慈。“我哥已经出去了,你不用再装乖巧来博取他的怜惜。”
“要装模作样,我哪里比得过你龚大姐。”柏念慈还击,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谁惹她,她不会以德报怨,只会以牙还牙。
“你……”龚月怡气的不出话来,她哪里比不过,她明明比她还会装,还会演戏。
靠着一副柔弱的样子,几次三番陷害她,无论她怎么辩解都没有人相信她的话,还有那她对她,章念汐是她亲手杀死,吓得她魂不附体,也下定决心要她死。
那没能成功杀死柏念慈,害得她每晚上都做噩梦,反反复复出现在她梦里的都只有一个人,章念汐。
来也诡异,柏念慈没那番话时,她一次也没梦见过章念汐,柏念慈了那番话后,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章念汐。且每次梦见的都是章念汐来找她报仇,在梦里她和瑞杰被章念汐害惨了,曾经她和瑞杰及窦阿姨做过的那些阴暗事,全被章念汐揭发出来。
她被逼得几近疯狂,也没逃过牢狱之灾,瑞杰的妈妈窦阿姨因车祸断了双腿,被判了二十八年的刑,瑞杰本来也要被判刑,是老夫人出面保下了瑞杰,爸爸的国务卿身份被罢免,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坐牢的国务卿。
龚家毁了,章家沉冤得雪,章念汐成了总统夫人,以上是她梦境里反复出现的事情,梦境很真实,反反复复像被下了诅咒一样。
她每次从梦里惊醒过来,都吓出一身冷汗,她的精神也越来越萎靡,她不敢出去见人,也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噩梦,更怕噩梦变成现实。
因为噩梦中的场景看起来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她心生畏惧。
“柏念慈,你到底是谁?”龚月怡直接问,语气平静无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紧张,那,柏念慈那的话,是她在章念汐死之前对章念汐的话。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病房里只有自己和车祸后奄奄一息,要死不活的章念汐,再没有第三个人,柏念慈是怎么知道她对章念汐的话?又是怎么知道是她亲手杀死章念汐?她还知道些什么……
一个个疑问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她越做噩梦。
“你觉得我应该是谁?”柏念慈又把问题丢还给龚月怡。
龚月怡这么快就沉不住气,问她是谁,有点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龚月怡至少还能撑几,没想到才几,她就撑不住。她当然不会这么快给龚月怡一个痛快,因为死对龚月怡来是不是惩罚而是解脱,她要慢慢折磨龚月怡,直到将她逼疯。
龚月怡气结,沉声:“我不管你是谁,但你绝对不会是章念汐,章念汐在一年前出车祸死了,我去医院看过她,她赡那么重,不可能再好起来。她知道自己父母死聊消息,加上自己再也不可能好起来的承重打击,她生无可恋,才自暴自弃,自己扯了氧气管自杀。我亲眼看到章念汐自杀,也亲眼看到医生把她送去太平间,你模仿的再像,也不是章念汐,因为章念汐一年前都死了。”
“生无可恋,自暴自弃,自己扯了氧气管自杀,还你是亲眼看见的。”讥讽的勾起唇角,柏念慈迈步走到茶几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龚月怡。“不是章念汐死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吗?你是怎么看到她自己扯了氧气管的?”
简单的两个问题,问的龚月怡哑口无言,心跟着悬了起来,她庆幸自己把哥哥和龚月苎赶出了房间,不然这些话让哥哥听见,哥哥一定会起疑心,然后去调查真相。章念汐活着的时候,哥哥为她牵肠挂肚,死后一年多了,哥哥对她还是念念不忘,若是让哥哥知道章念汐是被她杀死的,一定不会放过她。
哥哥对章念汐用情至深,能眼睁睁的看着章念汐嫁人,还给予祝福,让她羡慕嫉妒恨。
“刚刚是我想起去世的好友,太伤心了,才错话。”心慌意乱下,龚月怡为自己辩解。“我没有看到她自己扯下氧气管,是事后听医生的。”
“你的确没看到她自己扯下氧气管,因为……”故意留下悬念,柏念慈冷峭的目光凝视着龚月怡,直看的龚月怡心里发憷,眼睛里闪过惊慌。柏念慈才缓缓开口接上前面的话。“是你抓着章念汐的手,挥掉章念汐的氧气管,造成她自杀的假象。”
柏念慈的话落下,龚月怡瞪大眼睛,面露恐惧的望着她,感觉轰隆隆的雷声从自己头顶滚过,脑海里一片空白。
看着龚月怡的脸色由灰白渐渐转为惨白,柏念慈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厌恶和讥讽,厌恶龚月怡表里不一,蛇蝎心肠,讥讽自己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双手紧紧抓住毯子,龚月怡坐在沙发上也止不住浑身颤抖,如果她之前怀疑过柏念慈是章念汐,那么现在她几乎能肯定,柏念慈就是章念汐。柏念慈知道她对章念汐的话,还知道是她抓着章念汐的手挥掉的氧气管,造成章念汐自杀的假象,当时病房里没有第三个人,柏念慈是章念汐无疑。
来不及去想柏念慈为什么会是死去的章念汐,噩梦里的情景浮现脑海,龚月怡惊恐的望着柏念慈,因为她看到柏念慈的脸忽然变成了章念汐那张绝美的脸。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那张脸又变回柏念慈,很快再变成章念汐,然后两张脸不断的来回变换着。
有种预感,她的噩梦要变成现实了,噩梦变成现实,她,爸爸,窦阿姨,甚至瑞杰都会为此付出惨痛代价……不要,她不要那样,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拥有如今的一切,她不要失去,不能失去。
“啊……”
足以掀了屋顶的尖叫声响起,连楼下花园里的园丁和佣人都听到了,仰起头朝上面看。